這也是為什麼,珙桐先一步迎上,先一步伸手,又故意拔高聲音的緣故。
旁邊站著的大學生何彪看著珙桐和父親,心裡的觸動感突然格外強烈,垂下的拳頭緊緊攥著了。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原來他這畢業的一年多是給家裡帶來了怎樣的一種流言蜚語,給父母帶來了何種的壓力。
望著比他大不了幾歲的珙桐,何彪心裡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各位師傅,來來來,家裡沒什麼好煙。”
“您湊合著!”
從屋裡掏出個布包,一層層開啟,拿出藏著的煙為師傅們遞去。
“叔,我這次來準備在您家旁邊,為何彪專門設計一個土陶窯!”
等都坐下了,珙桐高聲道。
正如他所預料,話音剛落下,屋裡幾人還沒應話,門口圍著的村民們先議論開了。
“土陶窯?”
“不是要給何彪家改造屋子?”
“修那玩意幹什麼,現在誰家還用這個?”
“就是啊!”
“嚯,真是,我還以為何彪家真的要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給砸中了呢。”
“原來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聽見門口村民們的議論聲,何彪父母臉色頓時變了變,心涼了半截。
“在我的板萬村改造體系中,何彪的土陶窯佔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珙桐眼神從門口飄過,頓了頓,接連道。
“板萬村在我眼中是一個古老,神秘,充滿魅力的村落。”
“等改造完成後,它將會是全國遊客最希望旅行、體驗的古村落。”
“您說城裡人來到咱們板萬村,想要玩什麼?看什麼?”
“還不是咱們這些外邊世界沒有的稀罕玩意?”
“叔,姨,我和您說啊,布依族的這個土陶,放在外邊的世界就是極為珍貴的傳統民間藝術品,價格貴不說,您想買還沒地方買!”
聲音很清晰,語速也並不快,可以保證能讓屋門口的村民都聽清楚。
所有的議論聲頓時戛然而止,一個個村民屏住了呼吸,探著腦袋在偷聽。
他們越聽,神情越凝重。
“叔,姨。。”
“我就是看中了咱們何彪在大學裡學的手藝。”
“我相信他能將布依族的傳統土陶技藝傳承下去,併發揚光大。”
“布依族的土陶,就是村裡的神,精氣神的神!”
聲音陡然拔高,變得鏗鏘有力。
話語中肯定了何彪上大學的優勢,肯定了何彪的能力,並表達出了對何彪未來的信心。
嚯,珙桐這話語一經丟擲。
誰還敢再說上大學沒用?
誰還敢再說是白瞎了錢?
誰還敢冷嘲熱諷,酸言酸語?
這是力挺著何彪呢!
一旁的何彪聽得滿臉通紅,整個人都覺得自信,驕傲,將珙桐視為伯樂、知己。
人常說,士為知己者死,不誇張的說,這一刻,何彪甚至願意為珙桐復死。
何父、何母更加激動,喜悅,只覺得整個人都在飄,面色紅潤,腰桿挺直,為兒子而驕傲!
覺得這一年多受到的委屈都值得,都不算什麼。
門口,眾多的村民們將珙桐的話語聽得個清清楚楚,望向屋裡何彪一家的眼神立馬變了,變得更尊重了。
好傢伙,這是比天上掉餡餅還要走運啊!
如果能成,那就是給了何家一座源源不斷的金礦,以後就算板萬村有人家要加入,也得是跟著何彪幹,他拿大頭,你拿小頭。
不問為什麼,就因為他是白珙桐設計師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