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拒絕的方瑾遙卻不見沮喪，試探性地從口袋中摸出一塊白巧克力，“或者，我再加一塊籌碼？”
這樣的舉動讓沈知茗很是意外，“一塊白巧克力，就是方經濟人的籌碼？方經濟人會不會太兒戲了，似乎還是我司茶水間的巧克力。”
話雖如此，她還是剝開了外包裝，甜味入口，心情卻是更糟。
她喜歡甜食，過去……她最好的朋友總是會給她帶加了很多小料的奶茶和咖啡，在她吐槽不夠甜的時候，姿意就踢她。
“收斂一點吧吱吱，回頭喝胖了又要罵我了。”
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很失態。
沈知茗將椅子背過去，手忙腳亂地用手背擦眼淚，帶著鼻音開口：“方經紀人，我會好好考慮的，您先回去吧，招待不周，很抱歉。”
身後卻遞來一包抽紙，方瑾遙不知何時越過了辦公桌，走到了她身邊，“沈總。”
“謝謝。”
話題到此而止。
從趙氏的辦公大樓裡出來，方瑾遙低頭看著手機。
介面中，她養了很多年的養成賬號發了關於這個賬號的最後一條微博：【過去這段時間，沒有出過太好的作品，很對不起大家，辜負了大家的喜歡，也謝謝你們還沒有放棄我，從今天開始改行了，這個賬號不會再更新，對不起。】
切換回微信小號，在私聊介面敲敲打打，凝成一句：[可以問問，為什麼會改行嗎？]
與此同時，在辦公室中大哭的沈知茗手機震了震，她解鎖手機，發現是那個……她保持登入卻許久沒人給她發過訊息的工作微信。
發訊息的id是[路遙]，她記得。
才做賬號沒多久，路遙就關注了她，那時候她還是個小透明，很久才漲一個粉絲，每一個新漲的粉絲，即便是機器人賬號她都會很開心，也會把每一個人的id記住。
在主頁放了商務聯絡賬號，路遙加了她，卻從來不說話。
即便如此，沈知茗也從沒想過把人刪除。
那時心裡想著，有朝一日她成為了頭部網紅，就來個大抽獎，前幾名關注她的粉絲人人都有份。
誰知道，最好的年華里遭遇了愛情滑鐵盧，從此之後一蹶不振，再也無法面對過去影片中美好又開朗的自己。
捨不得刪除，又不忍心面對，無視成了最好的處理方式。
路遙會突然發訊息，沈知茗著實意外，她以為——
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就被遺忘了。
[朝陽區知名群眾：我最好的朋友意外去世了，我想為她守住她的事業。]
[路遙：知道了，加油，你會成功的。]
話題好像在這裡就死了，沈知茗在輸入框中來來回回打了很多，最後還是刪掉，[我記得你，你是第四個關注我的人，謝謝你，我會加油的。]
[路遙：還記得麼？]
[朝陽群知名群眾：記得的。]
話題再度死掉。
方瑾遙攥緊手機，好一會兒才鬆開，手指微動很快組了個群聊。
[方姐，突然組群？好像有什麼大事。]
[方瑾遙：聊天，陌生人之間的聊天，一般可以用什麼話題？]
[？？？？？？？]
[？？？]
[媽耶方姐是什麼情況？老蚌生珠？]
[方瑾遙：……不想明天的熱搜是#L姓頂流愛豆三十歲高齡重回校園#就給我去好好翻翻成語字典，看看老蚌生珠是什麼意思，看完回來寫檢查。]
L姓頂流愛豆不吭聲了。
[哈哈哈哈哈零零這麼亂用，歌詞都是怎麼寫出來的 ？這叫老房子疑似要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