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姿意被逗得氣鼓鼓的吐槽裡,秦鬱歡掛掉了電話。
姿意這小火炮似的一逗就小炸的性子也的確是有趣極了。
這邊秦鬱歡開工去拍夜戲,那邊姿意算著時間內到了和舒白竹約好的餐廳。
舒白竹也是小有名氣,出門在外幾乎都要全副武裝,還有私密包廂必不可少,到的時候,舒白竹還沒來,姿意照著舒白竹的喜好點了茶水和餐品。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喜歡提前來。”舒白竹並不意外在推開門的瞬間會看見姿意。
在她們倆的約會里,姿意總是會提前十分鐘甚至半小時過來,提前現場看看環境。
“習慣,要是這裡名不副實,還能提前撤離換個地方。”
姿意一貫愛做多手準備,這家餐廳不行,在不耽誤計劃的前提下,她還有別的備選餐廳。
舒白竹落座,姿意則是接過她的手包掛到一旁的鵝收納架上,才轉身,就聽見舒白竹莫名其妙問了一句:“總是提前擠出時間,辛苦麼?”
“還好。”
姿意沒說的是,過去的時間裡,只有和舒白竹見面,她才會提前到達,要不然……以她的家世背景,在她的社交圈裡,幾乎找不到一個需要她“提前到達”的人。
“你好像從來沒有拿這點跟我邀過功。”
服務員拿著平板進來的時候,舒白竹看了一眼選單,去了幾個,又點了些別的。
等到服務生出去,姿意才開口,“過去覺得是小事,不值當提,現在的話,也沒什麼提的必要,不是麼?原本我是想按時過來的,但習慣一時半會兒還是難更正,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誤會。”
幾句話,直白得讓舒白竹晃了晃神。
“你為什麼……”
來前,是打定了主意要就此放下的,可姿意雲淡風輕,走得輕鬆,長久被深埋心中的不甘如同澆灌了春雨的筍子,陡然間瘋長。
大拇指重重在食指處按了按,粉潤的指甲因用力而短暫發白,很快又被粉嫩的血色瀰漫充斥。
“小姿,你……你不問問我嗎?”
到底是被動過慣了,舒白竹擠了半天,也只擠出這樣一句話。
“我問你什麼?”姿意沒有get到舒白竹想讓她問的點,“是……你家裡的情況,舒白棋還好嗎?”
舒白竹:……
“我不知道他好不好,”她揉著眉心,“我父母要是想救他,他們會拿出錢的,我也只有那些,小姿,我不會問你借錢。”
現在膠著的問題就是,父母能拿出錢,但他們不捨得出這個錢,他們總覺得還有個姿意可以讓他們榨。
姿意一時的冷淡和拒絕說白了就是在跟她舒白竹鬧小性子,只要她軟一軟性子,說兩句好話,姿意該打點還是會打點。
對舒白臻的問題,也是這個態度,不管他學習,也不管他工作,舒家父母無疑也就是賭一份舒白竹的良心。
姿意:……
“你問我借,其實也沒什麼關係,舒白竹,好歹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不會怕你賴賬跑路,也不會因為你向我求助而貶低你對你產生負面觀感。”
舒白竹嘆氣,“小姿,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今天不想談我家裡的事,但轉念想想,你跟我,我們也沒法擺脫我家裡的事去談。”
姿意被舒白竹給繞糊塗了。
“其實我跟秦鬱歡聊過天,”舒白竹突然就拉了除了她們兩個之外的第三個人的名字進來。
“秦鬱歡”三個字讓姿意下意識就勾起唇角。
“她說,我該找你聊一聊。”秦鬱歡說話從來都客觀有理,哪怕舒白竹當時是拒絕的,事後回想也總會被說服,“姿意,關於我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