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沉默了，一時間也不知是該心酸“秦鬱歡竟然還存了讓她跟舒白竹破鏡重圓的心思”還是意外與舒白竹“破天荒要跟她聊感情”。
服務生開始往包廂裡上菜。
她發現，這次的選單和她點的不一樣。
和她一起出來吃飯的時候，舒白竹几乎不會在點菜這件事上費心，而她們倆的飲食習慣其實不怎麼能湊到一起。
例如她無辣不歡，舒白竹卻更喜歡清淡的東西，在鯉城的時候，連吃粉都不加辣椒的，每次姿意點菜都會照著舒白竹的喜好去點，滿桌看不見一顆辣椒。
連茶水都是，姿意愛喝綠茶，舒白竹愛喝花茶。
可這次送上來的菜，幾乎都是姿意愛吃的，只有寥寥幾個清淡菜。
“小姿，我知道你對我很好，”舒白竹用公筷夾了一筷子剁椒魚頭上的肉給姿意，“每件事都順著我，其實……不是你的問題，抱歉。”
“我不明白。”
明明已經決定不再回頭，但得到舒白竹一句“不是你的問題”，姿意還是眼眶發脹，不僅僅是為這一世的自己，還有……
上一世的。
“我不明白，舒白竹，我曾經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
“是的，小姿。”舒白竹凝視著姿意的眼睛，眼眸中好似眼波顫動，“最開始，我是喜歡你的。”
“最開始？”姿意捕捉到了重點，“什麼最開始？”
“高一的時候，在我們是單純的隔壁班同學的時候，小姿。”舒白竹躲開姿意的目光，無聲嘆氣，心中酸澀宛如浪潮翻湧，痛得她嗓子都發緊，“記得有一次，我去買粉給你嗎，那天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小姿千萬不要不理我，希望小姿不要生我的氣，以後我的時間，都會優先給你。”
“我偷偷去你們班看過你們的心願欄，那一堆寫滿了心儀大學的心願裡，我認出了你的字跡，看到了你寫的靳大，所以明知靳城沒有頂尖的藝術學院，我還是報了這裡。”
姿意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椅子在地面上滑行發出刺耳的聲音。
“為什麼？”
她死死盯著舒白竹，垂落在兩側的手緊緊握拳，“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過去從來不說，為什麼要冷淡我？”
姿意有太多太多的問題。
比起對面的舒白竹，她的不甘和怨懟積壓了整整兩世，舒白竹從頭到尾都不喜歡她也就算了，為什麼？
為什麼忽然又要告訴她，其實她是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