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想著報警什麼的,我們不是拐賣,我們只是給你找了個婆家,談的是彩禮,長輩給你找物件,也是對你的關心。”
光靠史龍,光靠外祖,絕計不會有這樣能鑽空子的想法,可一想到這些主意是陳楊和史龍這兩個人一起商量出來的,秦鬱歡又不覺意外。
流氓直接,偽君子卻陰招百出。
“我已經說過,我不願意,不會和你們去民政局領證。”
“鬱歡,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戶口還在寨子裡?”外公史來子出現在秦鬱歡的視線裡,八十多歲的人了,還是這麼能折騰,也是“愛之深”,“戶口本可以補,你以為,我們把你帶回鯉城做什麼,就算你本人不去,我們也能代辦。”
秦鬱歡吸著鼻子,已然是有了哭腔:“我不會去的。”
史來子冷哼:“這由不得你,我們都是為你好,當年,我給你媽安排的婚事,你媽跑了,要不然你也不會有一個殘廢的爹。”
秦鬱歡的拳頭握了又握,指甲掐著肉,疼痛感讓她恢復理智,“是,我媽說過,你們要把她賣到西省。”
史麗蘭連夜從家裡跑出去,逃上了火車,火車上正好有人在看報紙。
秦長平在報紙上發了一則不那麼顯眼的徵婚啟示,史麗蘭抓住了這根那時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而實際上,史麗蘭是有過一個心上人的,秦鬱歡見過那個叔叔,戴著一副銀邊眼鏡,很是儒雅風趣,在她小時候還來看過他們。
“你們想要錢,可以聯絡我的經紀人,她會給你們。”秦鬱歡的思維轉動著很快,她不是法學出身,對法律的瞭解有限,只能儘量思索著要怎樣才能留下更多證據。
一時間,她也不確定史龍他們頂著彩禮這個噱頭能不能被重判,故而她只能透過激怒史龍這些人來逼迫他們對她造成更多的未來可以算在量刑裡的參考。
這或許是她人生唯一一次,這些人主動送上來的,可以讓她一勞永逸徹底報仇的機會,秦鬱歡只想穩中求穩,哪怕用一些傷作為代價。
“鬱歡,別費勁了,那是勒索,我和你外公只想給你找幸福,彩禮談不攏,你不想結婚,我們最多是家庭矛盾,內部糾紛。”
一旦開口和經紀人要錢,那就是實打實的綁架勒索。
性質就會徹底改變。
所以在實行計劃前,陳楊已經無數次叮囑和告誡過他們,不論秦鬱歡說自己多有錢,都不能心動。
這就是一筆被五百萬買斷的一次性買賣。
“是姨夫教你們的吧,”秦鬱歡跌坐在椅子上,像是無計可施,認命的樣子,“內部人員教唆犯罪,而他自己片葉不沾身,真有他的。”
陳楊為了這個鐵飯碗,這麼多年也算小心翼翼,然而嘲諷的是……他不是什麼要緊單位裡的,所謂的職位不過是一個閒職。
就這份閒職,他也愛之如命,為此不惜拋棄親女。
“小秦,你不用怕他們,只要你說句話,我帶你衝出去。”不知怎的,李海真站了出去,對著三人掰著手指頭,骨節發出生理性的脆響。
史虎就是個不吃硬的,當即從廚房抄了把菜刀,寒光咧咧,再度啐了口痰,“怎麼的,要不要試試?看看誰才砍過人?”
秦鬱歡扶著李海真的胳膊,衝著她搖頭,“算了李老師,你恐怕不知道,他砍人坐過十年牢的。”
李海真看懂了秦鬱歡的意思,住口了。
三個人以為秦鬱歡被嚇到,老實了,輪班搬了凳子坐在門口,也不介意秦鬱歡關門。
史念之和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也是他們從陳楊那裡要來的“人質”,有史念之從旁監視,再加上房子又在五層樓,一時半會兒還真是不怕人跑。
秦鬱歡心裡有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