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去逛逛嗎？”和秦鬱歡一樣，姿意也不是信佛之人，甚至從小到大，連來佛寺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青山寺甚大，正好可以讓她瞭解一些過去從未了解過的盲區。
秦鬱歡卻搖頭，“我想在這裡再看看，我聽謹遙姐說那邊可以點燈。”
她指了大殿外一個方向，那兒有數尊碩大的銅鼎，像是燒香之地，“你去那邊問問怎麼點燈或者怎麼供往生牌的 好嗎？”
姿意應下，“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話音一頓，她補了一句，“不管你是不是難過。”
秦鬱歡淺淺一笑，小聲道：“知道啦，別擔心，就是……”
站在佛前，忽然生出想借著佛祖和逝去的父母說說話的心思。
姿意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秦鬱歡和其他人一般，膝蓋一彎，跪在了蒲團上，這一刻，無數想說的話在心間流淌。
叩首後，忽而面前多了一個籤筒。
秦鬱歡抬頭，不懂站在他身側的老人是何用意。
“施主，來都來了，不若求支籤。”
秦鬱歡抿唇，“原來師父也會說‘來都來了’嗎？”
老僧爽朗大笑，隨後撥了撥手中珠串，似是別有意味：“前世因果今世顯，既然來了，何不解一解惑呢？”
秦鬱歡才想反駁自己無惑，可不知怎的，手卻鬼使神差地伸了出去。
來都來了，拿都拿了，她抖了抖籤筒，自籤筒掉出一支看不清是幾號的籤，上面的印記隨著年月淡去不少，她定定注視著那支籤，好一會兒才抬頭，想讓老人幫忙看看。
可眼前哪裡還有慈眉善目的老僧人，身邊依舊有信徒虔誠叩首，有遊客如她最初一般帶著好奇與欣賞仰頭打量著悲憫肅穆的佛像，無人注意到，不久前這裡還有個身披袈裟的老僧，說著“來都來了”，讓人求籤。
秦鬱歡問了殿內的志願者，找到了解籤之地，解籤人還驚咦了一聲，“這支籤怎麼在這的？”
“這支籤……是有什麼問題嗎？”秦鬱歡擰了擰眉，“剛剛，有一個約莫七十多歲的大師，他讓我求的。”
“七十多歲……廟裡目前沒有七十多歲的，只有近期過來的方丈，不過他不是七十多歲，他九十多了，想來您是有緣人，才見了他。”
解籤人一邊解釋一邊把對應的籤詩紙片找出來，察覺到秦鬱歡不說話，以為她是被嚇著了，遂開口解釋：“這支籤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上面的漆磨損了，看不見籤號，一般我們都會換新的。”
至於秦鬱歡抽到的這支，估摸著是漏網之魚。
姿意在門口盼了好一會兒，終於瞧見秦鬱歡去解籤的地方了，她手裡拿著一把香，快步過去敲了敲她的肩膀，“怎麼了？”
“沒什麼，”秦鬱歡笑笑，快速把淡粉色的籤詩在姿意跟前晃了晃，“抽到一支好籤，走吧，我們去其他地方。”
言罷，她轉身同解籤人道了謝。
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解籤人才嘀咕，“不該啊……那不是上上籤。”
長長的棧道上，姿意聽完秦鬱歡剛才頗有些神奇的經歷，雙手合十，“看來施主與佛有緣。”
“一生一次的緣吧。”秦鬱歡笑著搖頭，“你不知道，解籤的師父說我是有緣人才能見到方丈，我第一反應他是不是在用什麼話術洗腦我。”
姿意：……
“看出來了，鬱歡妹妹的心志很堅定。”
“之前，疑似方丈的老師父出現的時候，我在想是不是廟裡的僧人也有業績考核，解籤要收錢什麼的，一把年紀了還要出來拉業務，挺拼的。”
結果解籤不收錢，當然，籤詩之意她一眼便對上號了，自然也沒讓人解籤。
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