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不上是突然不喜歡,”姿意換了鞋子,直起身子,提到要幫秦鬱歡理解劇本,她認真思索了對舒白竹的感情變化,“在那場感情裡,我付出了我能付出的所有,但沒有得到反饋,所以很累,決定不喜歡的那一刻,好像從無休止的疲勞裡掙脫出來了,輕鬆,也不想回頭去想了。”
“你喜歡……有反饋的。”秦鬱歡頓了頓,“有反饋,你會開心。”
“當然,我又不是什麼無私奉獻大情聖,”姿意道,“哪怕只有一點點反饋我都高興,可惜沒有嘛,而且那天晚上,你也知道,訂婚宴,我也是腦子一抽,突然去問她,她說她不喜歡我,不喜歡就算了唄。”
她已經在無形中用手中的資源傾軋過舒白竹的人生一次,即便那一次她並不知情,可到底是耽誤人家十年時間,也是彼此耽誤。
就沒必要了。
“怎麼樣,有沒有幫助你理解一點?”
“有,謝謝,下次我會拍得比稀爛更好一些。”
姿意點頭,“好好好,我期待你的表現。”
等姿意離開,秦鬱歡才慢騰騰彎腰撿起姿意穿過的那雙拖鞋,收進了鞋櫃裡。
電話聲再度響起。
她眼中寫滿抗拒,卻還是按了接通,“爸。”
“鬱歡,那邊錢打過來了。”電話那頭,帶著幾許蒼老的男聲響起,“三萬塊,我打電話和你說一聲。”
秦鬱歡嗯了聲,“知道了,你別省著,吃的東西買點好的,錢不夠就和我說。”
“我還是想去找他們,你媽媽……死的……”
“爸,我們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才是最要緊的。”
重複了無數遍的迴圈話題再度開始,姿意帶來的那一點溫暖在這一通電話裡逐漸消退,秦鬱歡深吸口氣,壓下所有情緒,安撫她那滿心被報復與不甘填滿的父親。
姿意回家後給秦鬱歡發了條平安資訊,開啟電視,繼續欣賞秦鬱歡蹩腳的演技。
沈知茗自從加了秦鬱歡的資訊後,屁顛屁顛拉了個三人小群,時不時就要出來冒泡泡刷存在感。
休整幾天過後,姿意開始去老趙的公司打卡上班混資歷。
這些都是她上一世走過的路,重新熟悉倒也不難。
秦鬱歡依舊沒日沒夜跑著那些亂七八糟的通告,連鄉村的臺她都要去。
而同期進了娛樂圈的舒白竹,如今眼看著就要排上三線,不過這次沒有姿意一門心思各方打招呼給她照顧,她的路走得也沒那麼順暢。
乾女兒和妻子的身份到底是有本質區別。
趙氏的投資如期給到了舒家,給舒白竹爭取到了一點自由空間,可也只有那麼一點。
往日隔三差五就要出現在她身邊刷存在感,要麼就是手機資訊不停的姿意,這段時間安安靜靜,無聲無息。
舒白竹盯著手機,有些茫然。
姿意的離開是她一直期望的,可姿意真的離開,她又好似……沒那麼習慣。
相比起舒白竹隱隱約約的不適,姿意就要舒坦多了,閒著沒事就抓著沈知茗灌輸二百斤的可怕之處,甚至於為了讓沈知茗深刻認識到二百斤的概念,還特意載著她去鄉下看殺豬宴。
倆人交了點份子錢,還蹭了一頓靳城周邊豪華流水席。
“為了吃一頓流水席,含淚給出四千塊,”沈知茗錢包都在流淚。
“瞧你說的,人家那澳龍,那大閘蟹你可沒少炫,王八殼都在你肚子裡了。”回程路上,姿意看著導航,“秦鬱歡是不是在這個商場接活動來著?”
好像她們路過。
沈知茗:“是啊,新商場開業禮,請了幾個明星去站臺剪綵,不過都不太火,小商場,去看看?”
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