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許久安靜，安靜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秦鬱歡的笑聲。
姿意：？
“小姿，我知道你沒有在可憐我。”
秦鬱歡實在沒忍住，向姿意招了招手，姿意心領神會，去秦鬱歡懷裡窩著。
“你會因為心腸軟會因為同情而幫助我，但不會犧牲自己，我如果那麼想，是低估了你也低估了自己。”
在這點上，秦鬱歡還是看得分明的，世上需要救的人太多了，姿意卻只有一個。
“拋開家庭因素，我還是挺好的，長得不錯，還很有智慧，值得小姿喜歡的。”
姿意大大鬆了口氣，也跟著一併笑起來，“你還真的是……”
秦鬱歡的指腹在姿意的側臉上輕輕蹭著，眼中流淌著柔情，看著姿意乖巧窩在她懷中像一隻倦怠又高貴的小貓，滿足和愉悅在不知不覺中填滿了整個心窩。
“這幾年我學會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要內耗，要相信自己值得最好的。”秦鬱歡半是玩笑，“當然，如果是我自作多情，小姿委婉一點戳穿我。”
“怎麼會，”姿意當即就要坐起來，卻被秦鬱歡壓了個結結實實，“你就值得最好的，我就是最好的。”
她急於把“最好的”這個頭銜安到身上，“你沒有自作多情，相反，要是你那麼想的話就是‘少情’，評估得太少了，我分明很喜歡很喜歡秦鬱歡。”
秦鬱歡紅了臉，卻還是笑著點頭，應下了這句喜歡，“小姿，我和你說過，我是一個很自我的人，以前……上學的時候，和同學討論題，我的答案是錯的，但在我不知道我是錯誤的之前，我可以憑藉著自我的氣場，把對的同學都說到自我懷疑。”
姿意不明白秦鬱歡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但她認真聽著，有時候又覺得好笑，誠然，秦鬱歡是個自我的人。
“所以，在我不想結束生命的時候，我會竭盡全力地活下去，哪怕是一根草我都會死命抓住，就像過去幾年我做的，我養花，我告訴自己要給爸爸養老，我給自己安排無數的任務，也願意接各種各樣的行程，不論好壞，一旦我決定結束生命，那不是我被生活擊打到毫無生趣，而是生活對我沒有了任何吸引力，我一定會安排好所有的事，不留遺憾地離開。”
秦鬱歡生怕姿意還會為在為她上一世的結局而難過，而她自己在提到生死時異常平靜，不如問姿意一句疼不疼時還會有難過的情緒生起。
姿意酸著鼻子輕哼，“是呢，你送走了你的花，你還給了伯伯十萬塊讓他幫忙修房子，最後一天，你在看我的採訪，隔著電視給了我一句祝福，我在你邊上讓你過來當面跟我說，你一點都不理我，害得我好難過。”
秦鬱歡瞭然笑著，“是我不對，我應該再努力一些。”
或許再努力一些，姿意就會看見她，或許就不會……
想到這裡，秦鬱歡忍不住捏了捏姿意的耳朵，“上一世，你和舒白竹的婚姻失敗了嗎？為什麼？”
“啊……”姿意發出一聲痛苦哀嚎，雙手捂臉，帶著撒嬌的語氣開始吐槽，“簡直說多就是淚，我一年跟她說話五十句都沒有，微信聊天九百三十三句，其中還算上了表情包，摺合每天三句話不到，堪稱守活寡的婚姻，她守我也守。
我出車禍那天，她跟她媽說根本不愛我，不可能去國外跟我領證結婚，我氣得想掉眼淚，昏頭了在路上油門踩得深，撞我那司機估計也是喝大了上頭，進錯車道都沒發現，我來不及剎車他來不及反應，我們撞了個滿懷。”
這是秦鬱歡沒有想到的，“我以為，舒白竹會對你很好。”
“她怪我啊，”過去的感情在姿意這的確是過去了，對外她從不會說舒白竹一句不好，但她受過的委屈，也的確需要傾瀉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