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感覺到腰疼起來,輪休的時候算了算日子,估計這次是提前了。會議結束已是晚上九點多,同組的叫她一起去吃飯,想起跟Aron約好的,便拒絕了。在桌上趴了一會兒,感覺精神好些了,緩緩地起身出門,準備慢慢地下樓,等走出去應該就能恢復過來。剛下了幾級樓梯,剛剛開機的手機就急促地響起來。慌忙開啟手袋去拿,卻沒注意到腳下,一腳踩空,手還在手袋裡尋找著,根本來不及抓住扶手便摔了下去。這下子就和演電視劇似的,連翻了不知幾個身才撞到牆角停下,左小腿上麻麻的,試著動了一下,突如其來的劇痛幾乎令她昏厥過去,右邊肋骨也隱隱作痛。艱難地找出還在響著的手機,正好是Aron,趕緊求救。
這一次她不得不進醫院躺著了,左腿骨折,右邊第三根肋骨有輕微骨裂。Aron責怪地看著她,她則強扯個笑臉說:“看來是真老了,骨頭這麼脆弱,隨便摔摔就折。”他嘆口氣,拭去她額角的冷汗,說:“又在勉強自己了。不要這樣。”
打上石膏後時不時地會痛,主要是酸酸的,實在難受,夜裡一直時夢時醒,Aron坐在旁邊的椅子裡睡著,她一動他就醒過來看看她,直到她閉眼才又接著休息。最後困得不行了,終於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睡前囑咐了Aron幫她給組裡打電話請假。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迷迷糊糊的夢境一個接著一個。已經好幾年不曾這樣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做夢,她竟然有些不願醒來,直到那個水中央的夢境出現。她絕望地沉入水底,聽到聲聲呼喚,不知是誰在喊,也不知喊的是誰,只是知道有人在,所以拼命地往聲源遊動,直到隔著一層水波看到一隻伸出的手和一張溫柔的笑臉。她困惑地停下來,因為她不知道他是誰,不想隨便把手交給他。她不知道這樣拼命地追尋那個不知名的聲音究竟是為了什麼,於是,絕望比先前一個人時還要巨大。任憑身體沉下去,窒息感壓迫感漸漸強烈起來,直到漫天的黑暗徹底淹沒她。
驚坐起來,看清來人的一刻,心頭的掙扎比腿上的痛意還要令她絕望。忍下疼,若無其事地問道:“你看到Aron了嗎?”
蕭文翰穿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領子露出邊來,銀灰色斜條紋領帶打著個半溫莎結,和那天晚上沒什麼兩樣。他臂彎裡還掛著灰色的大衣,病房裡暖氣開得足,她穿著單薄的病號服也沒覺得不適,但看窗玻璃上的霜花,想來外面還是挺冷的。
“他出去買早餐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連眼睛裡也沒有破綻。
林惜南指著牆角的架子說:“你可以把大衣掛在那裡。”
他看她一會兒,依言而行。隨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仍是沒有表情。林惜南不知他想做什麼,只覺得此時的他像極了覓食的獵豹,優雅地踱著步,等著獵物失控。明明知道他的意圖,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低頭尋手機,企圖轉移一下注意力。卻不想剛低頭便被他捏住下巴,被迫抬頭與他對視。這下子那雙黑眸裡有情緒了,裡面有小小的火苗閃動。但只是一瞬,那裡就換成了嘲弄。
“瞧這臉色差得……他是不是滿足不了你?”頓了頓,他補充道,“看他那身板,確實不怎麼樣。”
林惜南一愣,瞬間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怒極,順手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指著門口說:“你給我滾出去!”
蕭文翰沒料到她這反應,腦袋被打得偏了過去,緩緩轉頭,太陽穴直跳。林惜南被他眼裡的狠戾嚇得呆住,下一刻雙手被他一隻手製住,抗議聲還未出口,他已低頭一口咬在她頰頸相交處,疼得她立刻哭了出來。想抬右腿踢他,肋骨上的疼痛驀然放大,而他亦及時地拿膝蓋壓住她右腿。她完全被制住,任她怎麼哭他都不鬆口,隱約聞到血腥氣的時候他才放過那一處,頸間隨即傳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