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只要你以後老實,別再去創什麼組織了……”
他忽然警醒:“哎,你只創了上帝之手一個吧?你沒創其它的吧?”
岑今轉身上車。
車門關上,可可樹急得繞著車子晃:“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去不去追啊,還有,你到底創了幾個啊……”
車子發動了,可可樹不得不避到一旁,擦身而過時,車窗忽然推開,從裡頭飛出來一個紙飛機。
飄飄悠悠,半空裡飛了一程,機翼被雨打溼,慢慢滑落到地上。
可可樹盯著飛機看。
真幼稚,這麼大了還玩紙飛機,以後都不知道怎麼照顧衛。
還有,根本沒他折的飛得遠。
第60章 尾聲
飛機飛抵赫爾辛基,是在晚上。
最後一程遇上湍流,機身顛簸不停,滿艙的乘客驚呼、祈禱,終於機輪觸地,個個如釋重負。
大概是因為傷勢反覆,衛來睡得昏沉,沒有做夢,只覺得身在船上,浪頭不息,一波又一波,不知道要把人推向哪裡。
空乘叫醒他,示意可以下機了。
進入機場大廳,人聲鼎沸,高高的色彩絢麗的廣告牌上,是芬蘭大學生們年輕明快的笑臉,上頭寫著——
“給春天戴上帽子!歡迎來到赫爾辛基,戴帽節!”
邊上是大液晶屏的日曆計時。
每年的四月三十號,又叫戴帽節,是芬蘭人慶祝春天到來的狂歡節。
四月已近尾聲。
衛來一身夏裝,剛出機場大門,就凍得一個激靈,趕緊折回,隨意買了件外套,裹上了又出去。
自己都覺得好笑,四月的一頭一尾,程度不同的春寒料峭,他兩次回赫爾辛基,都穿得不倫不類,一次裹邋遢汙髒的獸皮,一次清涼到讓人側目。
回到公寓樓,照例先去埃琳的酒吧,進門之前,看到門楣上那句“We care about the world”。
他仰頭看了好一會兒:他說出這句話時,自己也不是很關心時事,只是嫌棄埃琳連中國都不知道;而埃琳把它作為店名,是因為覺得這是很好的噱頭。
——“衛!我可以在酒吧放新聞啊,赫爾辛基還沒有酒吧這麼做過!多新鮮。”
一再提及,通常心不在焉,真正卯定去做的,反而很少宣之於口。
有出來的客人,禮貌地請他讓一讓。
進了酒吧,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菸酒聲色,樣樣不缺,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那個埃及豔后,眼睛塗得深重,摟著一個俄羅斯老毛子的脖子,笑到花枝亂顫。
吧檯裡沒有人,水母缸裡水泡咕嚕咕嚕,暗綠色的幽光依舊,那兩隻老態龍鍾的水母,有人照拂供養,永遠學不會生活積極,而水母缸旁……
是那盆白掌,長勢正好,已經抽出新的苞葉,色澤淺碧,兩枚瓷白的佛焰苞稍卷,邊沿若即若離,像是終將挨靠。
衛來微笑,正準備過去——
“David’s ing!”
衛來笑,眼角餘光瞥到拎著空托盤雀躍著一路過來的埃琳,他側過受傷的肩膀,把另一邊留給她。
果然,埃琳托盤一丟,幾乎是抱住他肩膀:“衛!我每天都在想你。”
這也就是客氣話,聽聽就好,衛來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一次,她吊在自己身上的時間有些長。
他目光掃向酒吧內場:“別是故意做給誰看的吧?”
居然真讓他說中,埃琳的臉上一紅。
然後拉他:“你看那……”
有人正進到吧檯,是個棕色頭髮的小個子姑娘,下巴尖尖,長一雙靈動的大眼睛。
埃琳低聲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