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寫什麼?”
岑今拈了支筆在手上,在牆上找來找去,最後尋到個稍微空隙的地方,踮起腳尖,寫了行字。
她寫的是:願衛來一生平安。
落款:岑今。
衛來笑:“你這個人,寫不好中國字,‘今’字老頓筆……”
眼眶酸澀,有點說不下去,頓了頓又笑:“你這樣不道德你懂嗎?”
岑今說:“我也知道,這種時候,我不應該再有煽情的舉動,加深你的牽掛。也許我應該表現得冷漠一點,趕你走,說我從來沒愛過你,一路上都是逗你玩的,但是啊……”
她聲音低下去:“我怕我真的沒時間了,我覺得我留給你的,必須是我真實的心意。”
“如果沒有你的話,現在應該是我這輩子最解脫的時候,死這件事不可怕,我已經做了很久的準備了。”
她摟住衛來,把頭輕輕倚靠在他胸膛。
“現在唯一就牽掛你,希望你好好的,不管結果怎麼樣,你都要好好的,我們約定過的。好好生活,吃好睡好,紀念日給我送花,還有,不管你以後喜歡了誰,不準拿來和我比較,什麼比我溫柔比我漂亮,你滾蛋,不準比。”
衛來失笑,他一手摟住她,另一手接下她手裡的筆,看牆上那行字,然後把“衛來”兩個字划進圓圈,打個箭頭,送到落款的“岑今”旁邊,又加了兩個字。
改成:願我們一生平安。
落款:岑今&衛來。
兩個人都在一起了,許願就不能許得孤單。
他低頭吻她頭髮,說:“會有辦法的。”
——
回到房間,衛來倒頭躺下,直接把蓋毯拉過頭頂。
可可樹坐在床上看報紙,過了會,報紙下移,露出眼睛。
說:“衛,你不要這麼幼稚,見面到現在,你都沒跟我說過話。”
衛來不理他。
“我本來現在應該在烏達,抱著老婆親熱,為了你到這來,一點娛樂都沒有,只能看報紙,都看得背出來了——這裡連南蘇丹都不如,在南蘇丹,至少有酒喝……”
衛來把蓋毯拉下點,冷笑:“為了錢來的吧,跟我對碰,有意思嗎?”
可可樹說:“怎麼說話呢,我老婆所有的金首飾加起來,至少一斤多重,我像是在乎錢的人嗎?我八歲之前就沒穿過內褲,我像是扛不住窮的人嗎?”
生活中真是充滿太多疑問了:八歲前沒內褲穿這種事,到底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是我跟麋鹿商量的,知道一般人制不住你,我專門過來看著你的,以免你被女人迷惑,走錯了路,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那個岑小姐,我也聽說了,你不要被她花言巧語給騙了,衛!她是作家,故事信手就編的。”
衛來說:“社評家。”
可可樹覺得沒什麼不同的,會寫字的都是作家。
他越說越來勁:“女人都會撒謊的,我老婆買衣服,報給我的從來不是真價,我只是不說破,衛,男人可以裝蠢,不能真蠢!”
衛來說:“岑今說的是真的。”
“證據呢?”
“暫時……沒找到,會有的。”
“要找多久,一百年嗎?”可可樹神氣活現,“衛,你這話傳出去,人家會笑死的。從此以後,那些罪犯都嚷嚷,‘我們是冤枉的,證據只是暫時沒找到’,然後個個活到老死,這世界不是都亂套了?”
“總之,你不亂來就沒事,我就是防著你亂來的。”
說得興起,報紙一扔,過來蹲到衛來床邊:“要不……甩了她?分了就沒事了。”
衛來冷笑:“如果你老婆麻煩,你會甩了她嗎?”
“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