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手裡的針線飛快,沒有停頓。
“爹,娘,你們就真的不肯原諒兒子嗎?”見兩位老人不說話,君正國心裡特別的不安。
這一年,他們過的簡直就是乞丐的日子。
原本被君家趕出去,他們還想著去妻子孃家住著,而錢老爺子和錢老夫人雖然因為心疼閨女,讓他們住在了鎮上的家裡,但是也因為錢氏一向囂張慣了,和兄弟媳婦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時候都動起手來了。
君柳更是個不安分的,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門,去街上想要遇到所謂的真命天子,奈何真命沒遇到,卻遇上了流氓,雖然最後被人給救下了,卻終究是破了身,等他們一家找到罪魁禍首,人家卻不認賬了,說是殘花敗柳還想如他們家門,就算是做個奴才,都嫌丟人。
如此鬧騰的,終於還是讓錢家的兩個老人厭煩了,給他們在外面隨便找了一箇舊屋子,就讓他們搬了出去。只是君正國一輩子只會種地,而鎮上的人田地稀薄,別說是沒地,就算是有,依著這兩人的懶骨頭,估計最後也是荒。
長久下來,一家人過得是衣不果體,食不果腹。
君正國不管去那裡最工,最後都會因為手腳笨拙,行為懶散被辭工,而錢氏也經常會孃家搬米搬糧,終究是最後一次被兄弟被棒打出門。
就在一家人差不多快要餓死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讓他們超級震驚的訊息,老君家居然出了一個王妃,這讓一家人看到了希望,於是夫妻倆商量了好幾個晚上,終究是懷揣著一份希望,舉家回來了。
兒子因為在城裡酒樓做工,兒媳和大孫子都搬了過去,雖然他們一家也曾經想要去投奔兒子,奈何不知道什麼原因,找了好久都沒有半點訊息。
等君媱進來,就看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大房一家人,那身上的衣裳,別提有多破舊了,有的貼著補丁,那針腳都足以塞進一根拇指,有的破洞乾脆就沒有補。
“媱兒來了,趕緊上炕坐。”君老太太看到君媱,這才放下針線活計,招呼她上炕。
錢氏見到這一幕,可是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
在她心裡君老太太是厭惡死了君媱,誰能想到如今兩人也能笑著說話,看關係還特別的好。
“爺奶,你們吃了沒?”君媱好似沒有看到大房一家,妥協上炕,笑著問道。
“還沒呢,你今兒去你外公家,他身子骨還好?”老爺子笑呵呵的問道。
“嗯,好著呢,外公還說等有空就來找爺喝酒。”
“好,我等著楊老弟。”
君媱瞥見君老太太手裡的紅色不了,上面是魚戲蓮葉間的繡樣。
“奶的繡活真好,給小寶做的吧?”
君老太太聽到外孫的名字,不禁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平順了許多。
“可不是,你姑現在也沒空,聽說鋪子生意很好,他們還想在鎮子北邊再開一家鋪子,整天忙的也沒空給小寶忙活,我就給他做個兜兒。”
君孝賢在一邊嘻嘻笑道:“四姐,奶還給我做了兩件衣裳呢,娘都說趕不上奶的繡活好。”
林氏此時氣息已經平順,看著兒子那清秀的小臉,不禁掩唇笑道:“你這孩子,這是嫌棄你娘了啊。”
老太太看著日漸成熟的小孫兒,鋪平了肚兜順了順道:“賢哥兒明年就要去考試了,到時候奶再給你做兩件,出門咱們也要穿的好,別讓人笑話了,到時可要給奶考個秀才回來。”
“放心吧奶,孫子絕對不會讓爺奶失望的。”
“那就好,那就好,別像你爺,咱們考了秀才,還要考進士,你姑成親時,奶沒有給你姑添箱,那些錢都留給你去城裡讀書,可別苦了我的小孫兒。”
老爺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