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遲早之事。”連曦很滿意見到他的變臉,“馥雅公主”四字確是元榮多年來的心病。
“不可能,朕見過蒂皇妃,她與馥雅根本就是容貌相異的兩個人。”
“她是不是馥雅公主,就由楚清王為您解釋吧。”連曦含著若有若無的笑,終於端起一直把玩在手心的茶杯,飲下一口茶。
祈殞點了點頭,“那時的她只不過換了一張臉,為了掩飾其身份。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父皇、母后報仇,所以七年前便與祈佑談了筆交易,正為復國。”
元榮的臉色更顯慘白,神色漸漸渙散不定,雙手緊緊握拳。蒂皇妃,馥雅公主……竟會是同一個人,竟會在納蘭祈佑身邊。當年甘泉宮那一幕幕血腥的殺戮彷彿歷歷在目,原本是想斬草除根,卻沒想到馥雅這丫頭的命這麼大,多次逃脫了。當時他就覺得奇怪,那麼多批殺手的阻殺竟不能解決兩個人,原來是被納蘭祈佑救了去。
他迫不及待地開口,“即使夏、昱二國聯手,也未必能剷除亓國。”
“我們為的不是剷除,只是自保。只要我們二國牢牢綁在一起,他亓國對我們也無可奈何。”連曦睇了祈殞一眼,“楚清王自小便在亓國長大,對其地形分佈一清二楚,這便更利於我們。”
元榮緊握成拳的手心已經湧現出絲絲冷汗,“容朕考慮考慮。”
“事到如今,您還需考慮?若你我二國不聯手,將會如一盤散沙,被亓國一口一口地吞併。相信我,納蘭祈佑的野心並不僅僅限於此刻的形勢,他的目標是——天下。”連曦一個用力,手中的翡翠玉杯便被他狠狠捏碎,杯中之水與手心之血彙集在一起,滴在剔透的漢白玉桌面之上,格外駭目。
未花太多的時間,元榮便被說得冷汗淋漓,焦躁不安,當下應允同昱國結盟,一齊對抗亓國,甚至將自己的女兒湘雲公主送給連曦做妻。這一幕,彷彿如七年前,馥雅公主與連城的婚姻一般無二,再次重演。如今只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種身份,換了一種目的。鹿死誰手,待後觀望。
當他們二人與元榮達成協議後便回到客棧,祈殞才推開門卻見納蘭敏死氣沉沉地躺在冰涼的地面上,一動不動。祈殞的呼吸在那一剎那靜止,猛地回神,衝上前將納蘭敏扶起擁入懷中,“敏敏,敏敏……”他一聲聲地呼喚著她,希望能夠叫醒她。
連曦聞聲而來,盯著已奄奄一息的納蘭敏,悠然開口:“她已快油盡燈枯。”
祈殞回首,狠狠盯著他,“她的病怎會如此嚴重,你不是告訴我,她的病情很穩定嗎?”
“不這樣說,你如何會同意與我前來夏國?”他的聲音如斯冷漠,彷彿天地間沒有任何人能帶動他的情緒,那份冷血,猶如暗夜之魂,“你應該清醒了,不要因兒女私情牽絆住自己的步伐,我們是做大事的人。納蘭姑娘是個識大體的人,她不會怪你的。”
“你閉嘴。”祈殞怒斥一聲,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真的不知道,她的病情竟到了如此絕境,如果他早知道,絕對不會連日來馬不停蹄地奔波,讓她身心疲累。多年前送她去昱國已使他自責至今,而今,他該如何面對這位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女子?
不知何時,納蘭敏已經悠悠轉醒,舔了舔乾澀的唇,笑道:“他說得對,你是幹大事之人,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苦心。”她一直都知道,祈殞非常想為先帝報仇,不是出於私心,全然是因為對先帝的父子之情。她知道,先帝對其他人或許是無情的,但是對袁夫人的兒子,卻疼愛有加,甚至將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也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情,才有了祈佑弒帝的一幕吧……如果先帝能多分一些愛給其他的孩子,或許就不會有當年的慘劇發生。
祈殞盯著倚在自己懷中的女子,竟是如此嬌弱,如此單薄。曾經,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