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都是一種享受。
原來她就是朝廷中手握重兵的蘇景宏大將軍的女兒。這位將軍應該是現今朝廷中唯一身家乾淨的重臣了,他不像其他官員那般或隨著皇后攀附權勢,或依附韓昭儀博皇上寵愛,而是在朝廷中保持中立,從不偏袒任何一方,面對東西二宮向其施加的壓力而毅然堅持立場,這是很難能可貴的。
我還未將目光從蘇姚身上收回,卻聽聞我正對面的女子開口了,“我姓杜……”短短的三個字硬是將所有人的目光從蘇姚身上轉移到她身上。
“我叫杜莞,我爹是丞相杜文林,母儀天下的皇后是我的姑姑。”雖粉白黛黑,卻弗能為美。但說話時的神態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高傲自負,舉手投足間皆充滿著名門貴族的高雅氣質。
她憑藉這句話博得了所有人羨慕的目光,可是我除外。她的出身何等高貴那又如何,能不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全憑杜皇后一句話。雖說她是皇后娘娘親哥哥的女兒,但是依我之見,太子妃的位置未必是她囊中之物。
“姑娘,你呢?”右側的薛若詢問起始終未開口的我。
“潘玉,年十五,蘇州人氏,父親潘仁就任兩江鹽運使。”我不如她們有著顯赫的身世,所以我的話並沒有引得誰的格外關注。
一次所謂的聚膳就在這看似和諧安寧之下宣告結束,我們便各自回自己的住處就寢。還記得臨走時一名聲稱是李公公派來傳話的小太監叫住了我們,說是明日卯時務必早起於內堂集合,宮裡要遣一位資質頗深的姑姑前來訓導我們宮廷禮儀。
此刻已近子時,我躺在這陌生的床榻上依然無法入睡。在多次翻覆下我終於還是選擇揭開輕紗簾帳,隨手拿起一件鵝黃披風罩在單薄的身子上徒步出屋。雖然開門時動作很輕,可這厚重的大門在寂靜的夜幕小苑中還是發出了“咯吱”的一聲。
初春的寒意直逼全身,我不適應地打了個冷顫,伸手合了合披風將自己單薄的身子緊緊地裹住。
遙望夜色中冉冉升起的新月,皚皚月彩穿花樹,水榭樓臺參差成影。
多年來我早已習慣於深夜獨坐檯前孤望月,時常想起蘇軾那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自嘲一笑,詞句甚美,可如今又有誰能與我同在這千里之外共賞這溶溶殘月。
長嘆一聲,微微提起腳邊微長的裙襬,側身坐於門外的長廊前,地面冰涼的寒意由臀部傳至全身。我沒想到皇宮內春日的初寒竟冷到此種地步,才坐片刻我已然全身僵硬,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屋窩進那暖暖的被褥裡時,一道黑影在長廊上拉了好長,我倏然驚起,將視線朝黑影的來源處望去。
還未看清來人,一把鋒利的長劍已硬生生地架在我脖子上,一位身著夜行衣蒙著半張臉的男人正冷冷地望著我,在他眼中我看見昭然若揭的殺意。難道是來殺我的?
不可能,我在宮中隱藏得如此之好,怎會輕易結下仇家。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刺客,只是很不幸運地被我撞到了!轉念一想,能如此輕易地深入東宮,定然是熟悉宮內地形的人,那此人的身後定然有一位大人物。
“太子殿下,那名刺客好像從這兒……”恍惚間我聽見了有人喚著太子殿下,他竟然能引得太子親自領兵搜捕,定是位不平凡之人。
訝異之餘再次打量起這位一身夜行衣的男子,冷漠的眸子無一絲溫度,他的右臂還受了嚴重的箭傷。
此時,一個很危險的想法猛然闖進我的腦海——我要救這名刺客。
“躲進屋吧。”我很嚴肅地對他說,可他的眸子裡卻閃爍著猶疑,顯然他並不信任我。
“若要害你,何必多此一舉?”眼看著點點火光逼近這裡,而他卻還在猶豫不決,我也顧不了此刻那鋒利的劍隨時可能割斷我的脖子,伸手拉過他的右臂就往房裡跑。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