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肯去玩,我們也無可奈何。
我看得出沈是懊惱的,但是婉兒堅持跟我走。
在車子裡面,她問:「你真的回去理箱子?」
我「唔」了一聲。
下了車,婉兒一直追我上屋子,開了門,她跟我進房間。
我坐下來,嘆了口氣。
「那封信!」我喃喃的說。
她坐在我身邊,問我:「你真的去見國棟哥了?」
我點點頭,將床上的衣服統統整好,開了箱子,塞進去,我坐在箱子上面。
「還有兩天,還來得及,」我說,「飛機票還沒有退。」
「你真的去?」
「是。」
「姐,那你為什麼自己開自己的玩笑?」
「我也不知道,也許這一次玩笑對我自己有好處,使我知道我愛的還是國棟。」
「真的嗎?我都給弄糊塗了。」婉兒說。
「自己也有點糊塗。」我站起來。
「你不是因為他轉變了態度,才回到國棟那裡去的吧?」
「什麼?胡說!」
「我不明白你,真的不!」妹妹說。
「也算了。」我笑笑。
「你這人,三心兩意的。」
我覺得她說得對。
「我那封信。」我搖搖頭,「我真的難過。」
「後悔寄了它嗎?」
「不是後悔,怕國棟看了難受。」我說。
「那就是了。不過我早曉得會有一件這樣的事情:有一個人會後悔她寄了一封信,所以我沒有寄出那封信。」
「什麼?」
「沒有寄。明白嗎?我沒有寄那封信。」
「可是——」我指著她。
「我沒有寄,我曉得你看錯了事情。」
「你——」我驚喜交集。
「很普通的伎倆,在電影裡常常可以看到的。那封信此刻在我的抽屜裡,沒有一個人會看得到,明白嗎?」
「你這小鬼。」我驚嘆說。
「如果你對國棟但白,你自己可以說給他聽。如果你不高興,就讓它去算了,總之,你那封信沒寄。」
「謝謝你!」
「可是我幫你騙了國棟哥,」婉兒吐吐笑頭,「真不應該,國棟對我不錯。」
「他也對我很好。」我垂下了頭。
她搖搖頭,「你將來對他好一點啊。」
我實在慚愧了,甚至有不少的羞恥。
「那封信,給你好不好?」婉兒問我。
我說好。
「其實國棟哥才真不錯,沈仲明,不過是一個玩玩的男朋友,嫁人當然要嫁國棟哥。」她說。
「你瘋了,才十幾歲就講這種話。」我說。
「有什麼不可以嗎?我並不覺得自己犯罪。」她說。
「你可以跟他做朋友。」
「或許。」她說,「這幾天來,我也長大了不少,為他與你吵架,姐,多不應該。」
我嘆一口氣,「你的主意,倒比我定呢。」
「再也沒有比你更三心兩意的人了。」她說。
「不了,現在不了。」我說,「你幫我理箱子吧。」
「明天去了?」
「也許明天會請你跟爸媽吃飯,後天早上一早走。」
「明明是這樣的事情,何必三心兩意,弄得人都瘦了不少,國棟哥看見,也許根本不認得你。」
我不出聲。
「我該與沈仲明說些什麼呢?」
「不必要說些什麼,他不會明白的。他會約你出去玩,然後當他問起我,你說我走了,他一直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