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點了頭,心中有數。
弦月進來的時候,神色極其高傲,她跟方才那兩位大家閨秀是極為不同的。走路虎虎生風,容色也是極其一般。只是眉目間的銳利,直刺得人渾身不舒服。好像什麼東西,都瞞不過她的眼睛,格外的盛氣凌人。
“你便是林側妃!”看到林慕白的雙腿時,弦月愣了一下,但隨即恢復了容色。
“是!”林慕白一笑,“有事?”
她顧自坐下,掃一眼四下,“沒事就不能過來?這清心園,看上去也不怎麼樣?還以為會有怎樣的金碧輝煌呢!哼——不過如此,也未見得殿下有多寵你。”
“金碧輝煌作甚?安寢不過一床之地。”林慕白麵不改色,保持著最風度的微笑。
弦月挑眉,薔薇已經快速奉茶。
可弦月只是開啟了茶盞蓋子,便放了下來,“我不喝茶,苦了吧唧的,有什麼好喝的?裝模作樣,真是無趣!”說著,凳子還沒坐熱,就起了身,“好了,我也看了,不過爾爾!告辭!”
林慕白沒有攔阻,薔薇張了張嘴,她示意薔薇莫要吭聲。
臨了,弦月好似想起了什麼,在門口處站立,幽幽然回頭望著依舊淡然自若的林慕白,“看上去,你跟她們似乎不太一樣。玉奴!”
她喊了一聲,外頭的丫鬟玉奴快速上前,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我也聽說了,清心園不許收殿下賞賜以外的任何東西。”她瞧了一眼一旁的桌案,玉奴快速的將東西放下,“你留著也好,丟了也罷,我送出去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收回來的。該去那頭看看了!”她一臉的鄙夷,“有孕的女子,就是麻煩!”
語罷,弦月頭也不回的離開。
果然是好性格,有脾氣。
這弦月跟方才的蕭如和楊寒煙不同,她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銳利,就像鋒利的刀子,誰靠近誰就得流血。
薔薇端著托盤上來,“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林慕白挑開上頭的遮布,著實驚了一下。
是一對虎頭鞋,還有一套精緻的小兒衣服。林慕白取了虎頭鞋放在掌心,這鞋子小小的,極是可愛,而且——上頭綴著一對明珠。
“繡工很好。”薔薇道,“倒像是宮裡的師傅做的。”
林慕白笑了笑,只是望著虎頭鞋不說話。
“主子若是不喜歡,改明兒奴婢送回去。”薔薇道。
林慕白搖頭,“留下吧,我挺喜歡的。”望著這對虎頭鞋,她忽然想起了一些東西,左肩下方的位置彷彿微微裂開,帶著一種幾不可查的疼痛。逐漸蔓延全身。
容哲修領著屁顛屁顛的莫浩從外頭進來,乍見林慕白手中的虎頭鞋,眼睛噌的一下亮了,“這東西真好看,小白,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是月寶林送的。”林慕白望著容哲修,眸色微顫,“你覺得好看?”
“好看!”莫浩脫口而出,“是吧世子哥哥。”
容哲修撇撇嘴,“就你話多。”
“浩兒不是去了宮裡嗎?”林慕白笑問。
“我特意請示了皇后娘娘,出宮找世子哥哥玩。”莫浩仰著小腦袋,盯著眼前的林慕白,“還有就是來看看小白。”
“分明是惦記著小白的松子糖,還說得那麼虛偽,小小年紀不學好。”容哲修在一旁嘀咕。
莫浩紅了紅臉,不好意思的垂下小腦袋。低低應了一句,“我沒有。”
“還說沒有!”容哲修上前,當著莫浩的面,爬上了林慕白的膝蓋,“一來我房裡,眼珠子就跟車軲轆一樣轉,還死死盯著我的糖罐子!你還敢說,你沒有惦記著小白的松子糖!”他哼哼兩聲,隨即抱緊了小白,一副宣告主權的意味何其明顯。
林慕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