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簡單,就像你說的,也許將軍真的被人脅迫。否則我想不出來,哪個兇手會這麼有閒情雅緻,脫了將軍的衣裳再放蛇咬人,咬完人之後還得幫著將軍把衣服穿得妥妥當當,再一絲不苟的放入棺木之中。當然,如果有某種殺人癖好的,就不能算在其中。”林慕白瞧了副將一眼,“這是我給的驗屍結果。”
不讓解剖,只能做初驗,這便是初驗結果。
致死原因和死亡時間已經斷定,那麼接下來就該尋找有力的痕跡,來指正凶手。
林慕白注意到。在雲麾將軍的掌心,似乎有些不一樣的痕跡。指縫裡似乎也有些莫名的物什,不知是什麼東西。
細細的用小木片刮下指縫裡的東西置於潔白的帕子上,林慕白一時半會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白布外頭,大王子和格依將軍緩緩而入。
瞧一眼正在驗屍的林慕白,大王子的臉色瞬變,“我堂堂月氏將軍,豈容你大祁女子肆意侮辱!”俄而冷視眼前的副將,“你就任憑自己的將軍,忍受這樣的恥辱嗎?”
副將垂頭,“卑職只是想知道兇手是誰,為將軍報仇!”
“你這麼著急,是心虛嗎?”烏素冷笑,“林慕白沒有侮辱雲麾將軍,反而是在為將軍昭雪冤屈。死的不明不白才是真的恥辱。月氏國的恥辱。我不能讓將軍白白死去,這筆賬冤有頭債也會有主。”
大王子眸色肅殺,“我月氏國的事,就不勞煩恭親王妃了。”
“我雖然是恭親王妃,可我也是月氏國的公主。手中拿著的是王令,如今死的是我月氏國的將軍,我豈能袖手旁觀。王兄覺得我管得太多,那不如請王兄自己把兇手找出來。若你能找到,我無話可說,任憑處置。”烏素就站在跟前,挺直了脊背。
如今她倒有些豁出去的感覺,畢竟死了兩位將軍,再這樣下去,這場戰是必打無疑。她是揹負著和平的使命而來,如果兩國交戰,那她的到來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她不想讓母后,讓自己的弟弟失望。
這一次議和是母后跟父王爭取了很久,才得到的機會。
她曾經親眼看到過邊關血戰,倒在血泊裡的軍士,那些盼不到兒女歸來的老母親。一場戰爭,勢必會死很多人。她不想再有人死,她渴望和平,希望不要再打仗,這樣母后就不會日夜擔慮,父王也不會白了頭髮心力交瘁。
大王子定定的望著她,良久不曾收回視線。他突然發現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曾經的知難而退和任性,此刻竟然都成了一種倔強的執著。
“我只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午時,如果還沒有交出兇手。就別怪我不客氣。”大王子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又駐足回眸,“到時候血洗皇城,可就不是你一個人能攔得住的。月氏和大祁,註定是死對頭,註定不可能相安無事。”
音落,他已邁步走出白布圈。
四下安靜下來,林慕白深吸一口氣,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只不過這兩樁案子看上去毫無頭緒,可細思之下竟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好似——林慕白環顧四周,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可是少了什麼呢?
林慕白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橫豎是不太對勁。
副將吩咐人,為雲麾將軍重新穿好衣服,而後畢恭畢敬的抬回了月氏大營。能讓林慕白接觸遺體已經算是寬容,所以月氏軍士不可能再讓其他人碰觸雲麾將軍的遺體。
等著月氏軍士全部撤離,蘇厚德上前凝著面色沉重的林慕白,“怎麼,林側妃這是驗出什麼來了?還是說,連你都沒辦法看出端倪?”
“如果我是雲麾將軍肚子裡的蛔蟲,也許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林慕白斜睨了他一眼。
薔薇推著木輪車就走,卻聽得身後的蘇厚德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