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京中來人,容景垣不疑有他,又坐了下來,目送縣太爺和師爺離開。可是坐著坐著。怎麼腦袋就開始暈暈乎乎的發沉呢?這是怎麼回事?
他伸手去端杯盞,可手上卻使不出半點氣力,連個杯盞都握不住。
杯盞落地,茶水濺了一地。
下一刻,容景垣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師爺與縣太爺在外頭笑了笑,“趕緊抬進去,記得要好生對待。”
“是!”師爺屁顛屁顛的使了人,將容景垣往內院抬去。縣太爺撫著山羊小鬍子,一臉的喜慶,瞧一眼偌大的府邸,覺得是該添點顏色了。
嗯,紅色喜慶。
白狐吃著花生米,瞧著底下匆匆忙忙若螞蟻搬家的衙役們,七手八腳的把容景垣抬進了一間屋子。
房門開啟的時候,溫雅站在門口愣了愣,而後嬌羞的紅了臉讓開一條道。等著眾人將容景垣抬進屋子。師爺在外頭跟溫雅說了幾句話,約莫是交代幾句縣太爺的吩咐,溫雅的臉便如同春日裡盛開的桃花,綻放得愈發絢爛。
房門被輕輕合上,外頭的人緊跟著全散了。可不得散了嘛,裡頭在辦事,外頭的人都杵著,來日傳出去還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白狐輕飄飄的落地,趴在窗戶外頭聽動靜。
聽得溫雅細聲軟語的開口道,“小女子仰慕殿下之名已久,今日能與殿下有緣相聚,實乃小女子之福。溫雅願意侍奉殿下左右,還望殿下莫要嫌棄。”
白狐嗤鼻,心道:不嫌棄你,難不成嫌棄蘇婉嗎?人家連同甘共苦的、御史中丞府二小姐都不要,還要你這樣送上門的貨色?
思及此處,白狐身形一晃。已經推門而入。
溫雅當下愣了,“你是什麼人?”
白狐一屁股坐下來,將手中的冷劍“砰”的一聲放在了桌案上,輕紗之下眸光銳利,“我說我是他的相好,你信不信?”
“我喊人了!”溫雅面色發白。
“喊吧!”白狐掏了掏耳朵,“讓全南撫鎮的人都瞧一瞧,縣太爺家的二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青天白日的偷人,把人家迷暈了打算霸王硬上弓。傳出去可真是一樁美談,人間佳話呀!”
溫雅僵直了身子,姑娘家的名聲是最重要的。原以為父親安排,天衣無縫,到時候就算傳出去,也不過是容景垣酒後無德欺負了她。
可白狐這樣一說,到時候局勢就會逆轉,溫雅會成為不守女德之人。這樣的女子。會遭人唾棄,到時候她死的心都有。
是故,溫雅不敢吭聲,只能憤怒的盯著白狐。
“你到底是誰?”溫雅憋紅了臉。
她外衫盡褪,如今只穿著肚兜和羅裙,這副模樣,果真是要多窘迫有多窘迫。
想了想,溫雅快速上前,想要將衣架上的外衣取下來,奈何白狐忽然指尖微彈。一粒花生米不偏不倚的砸中溫雅的手背,疼得她一聲疾呼,當下退了回來,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前。
“覺得身上涼颼颼的?冷嗎?”白狐邪魅淺笑,“脫的時候沒見你多害羞,這會子知道臉上掛不住了?溫姑娘,閨房小姐,不都講求一個矜持嗎?如今你的矜持呢?被狗吃了?”
溫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瞬時青一陣白一陣,“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不過想警告你,最好少動歪心眼。”白狐持劍起身,緩步朝著溫雅走去,溫雅嚇壞了,步步後退,直接貼在了牆壁處。
退無可退,一張笑臉開始逐漸扭曲,就差哭出來了。
白狐掐起溫雅精緻的下顎,“嘖嘖嘖,瞧這小臉,果真是我見猶憐的尤物。”她湊到溫雅身上輕嗅,“味道也不錯,只可惜——我不是男兒身,否則我倒是可以與沐王換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