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依照父皇的脾性,一定會殺無赦。
如此一來,她的隱忍,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容景睿望著她,“我給你做松子糖吧!”
白馥噗嗤一聲笑了,“你到底會不會哄人?”
他凝眉,“要,還是不要?”
“看你手藝。”她撇撇嘴,“做得不好吃,自然不要。”
他點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話。
可事實上,容景睿做的松子糖很好吃。又香又甜,甜而不膩,讓她甚是滿意。
“你一個七尺男兒,為何會做松子糖?”她不解的捧著一慣松子糖,坐在茶樓的雅閣裡,甚是好奇的望著他,“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是你家的廚子吧?”
“我娘生前,很喜歡做松子糖給我爹。”他面色微冷,悄無聲息的將挽起的袖口,輕輕放下。長長的睫毛半垂著,微光中透著一絲憂鬱深沉,“娘死了之後,爹再也沒有吃過鬆子糖。所以我長大以後就自己學著做,一次不行就兩次,燙得滿手都是泡。”
他望著她,依舊是一臉的冰涼,“後來,我的手藝越來越像我娘。”
“你到底是思念你娘,還是想讓你爹時時刻刻都記得你的母親?”白馥笑盈盈的問。
容景睿擰眉望著她,“你平素的張揚跋扈也是裝的吧?”
“彼此彼此,你裝乖巧,我裝瘋癲。”白馥吃著松子糖,“小時候,父皇忙於朝政,我很久都見不著她。所有人都勸著我,說父皇那麼忙不要去打擾他。可是我害怕,母妃沒了,這宮裡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父皇。如果我一直乖巧,從不惹事,父皇漸漸的就會把我忘了。”
“你知道嗎,乳母說我長得很像我母妃。只要父皇能見著我,就一定會想起母妃。我母妃是個很聰慧的女子,她知道以色侍君。好不了太久,是故她極為有分寸。那些年她一直病著,可是為了能在父皇心裡留住她最美麗的容顏,她愣是拒絕跟父皇見面。以至於到她死的那一刻,父皇也沒能見上最後一面,說上最後一句話。”
“為此,母妃成了父皇的心頭硃砂,而我就成了父皇能彌補所有遺憾的缺口。母妃是為了我的將來,做盡了打算,所以我不能讓父皇忘了對母妃的感情。我胡鬧,我任性,父皇就會為我收拾爛攤子。可看到我,她又不忍心責難。時間久了,父皇就養成了習慣,習慣我闖禍的事實。”
“我只是,希望父皇能時時刻刻注意到我。”
母親死的時候。她才四歲。
最無憂無慮的年紀,也是最天真無邪的年歲。後來漸漸的長大,她卻已經忘了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模樣。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傷痛也漸漸的淡去。即便提起,也不會再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見容景睿不說話,白馥無趣的撇撇嘴,“是我話太多,其實跟你也沒多少關係,就是一下子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你真的要跟我成親嗎?”他突然問。
白馥瞪了他一眼,“聖旨已下,能當兒戲嗎?”
容景睿搖頭,“我是說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我——”他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你是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說不出的,她來說。
容景睿低低的應了一聲。低頭喝著茶不說話。
白馥爬上桌案,突然仰著身子,將腦袋探入他懷裡,從下往上盯著他的眼睛。容景睿擰眉,有些心虛的別開頭,始終不敢直視她灼熱的眼神。
“你有沒有跟女子好過?”她問的直接。
容景睿深吸一口氣,“問這個幹什麼?”
“回答!”她一本正經,躺在桌案上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
“有如何?沒有又如何?”他模稜兩可。
“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