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修,穿著一身利落的短袍,右手拿著一把長弓,肩上立著一隻鳥獸,類鷹似鶴,看起來十分兇悍。右邊那位身披一件及腰斗篷,看上去十分輕巧。頭上戴著帷帽,整張臉都掩在黑色的紗網後面,讓人看不出相貌。但從其窈窕的身姿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女修。
三人漸行漸近,很快就要走到秦悅面前了。秦悅思量了一會兒,露出身形,攔在了三人面前。
三人當即看見了她,兩兩對視一眼,紛紛拿出道器嚴陣以待。中間那個男修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這位前輩,為何攔住我們三人的去路?”
秦悅走近了幾步:“交出幽境地圖,你們就可以走了。”她本想問他們這兒是哪兒,但她轉念一想:即便知道了這是哪兒,待會兒走到了別處還是不認得路。與其如此,倒不如把地圖要過來,永無後顧之憂。
“不瞞前輩,我們三人只有一份地圖。”中間那個男修面露難色,“倘若給了前輩,我們三人就會迷失於幽境……”
男修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其實是有些忐忑的。化神修士以一當十不在話下,他真怕面前這個女修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他們三個滅殺了,再從他們的屍首上翻出地圖。
而且,這個女修看上去特別古怪,別人來幽境都會穿特別利落緊身的衣裳,偏她穿了一襲寬鬆的黑袍,裙裾曳地,當真卓爾不群。
高階修士都有怪癖……男修只好這樣勸服自己。
秦悅沉吟。這三人竟只有一份地圖?罷了罷了,就不強奪了吧。唉,一連逛了好幾天才遇上這幾個人,竟然連張地圖都要不到。
右邊那人見她似乎不太高興,猶猶豫豫地說道:“前輩要拿走地圖,也未嘗不可。只是,晚輩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此人聲音綿軟嬌柔,果真是個女修。
“說吧。”秦悅道。
女修接著說:“前輩可否與我們三人同行?如此便能共用一份地圖了。我們三人的修為也不差,想來也不會拖前輩的後腿。”
“你們這是想同我互結同盟?”秦悅輕輕揚眉。他們倒是打了一副好算盤,有她走在前面,可以擋住許多不懷好意的視線。
“不是的不是的,並非結盟之意。”女修急急忙忙地解釋,“同盟講求友愛互助,患難與共,甘苦同嘗,前輩無須如此。前輩只需要和我們同行便可,不必管我們的安危死活。”
秦悅斂眉,暗自思忖:“我倚仗修為,才敢在幽境漫無目的地閒走,一不小心踏入什麼險境也是可能的。但如若有了地圖指引,倒可以規避不少危險。最重要的是,一路上還能找找席昭。”
三人只見秦悅靜默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那好。”
提心吊膽的三人終於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凌芝從袖中取出一片玉箋,雙手奉上:“前輩,這便是地圖。”
“你們打算去哪兒?”秦悅接過玉箋,隨口問道。
“無量海。”女修回答,“聽說海的深處有一座寶藏。”
秦悅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什麼。
女修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兩個男修:“我叫凌芝,他叫慕容勝,他叫楚興,敢問前輩尊名?”
秦悅漫不經心地看了三人一眼。那個穿著勁裝的是楚興,肩上立著妖獸的是慕容勝。這三人以姓名而非道號作為稱謂,應該只是普普通通的散修。姓氏各有不同,可見並非來自同一家族。他們要麼僅是同行的盟友,要麼就是有些私交的同伴。
三言兩語間,秦悅已把這三人的關係和來歷猜出了一個大概。她微微笑道:“我名……宸音。”
“墨寧”一名南域皆知,她還是不要太過招搖為好。
“原來是宸音前輩。”凌芝客套了一番。她心想:以往倒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