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從樹木間的空隙望了過去,看見了五六個面帶喜意的男修,正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其中修為最高的是化神後期,修為最低的也有化神初期。
一群化神期修士聚在一起尋寶?
那個宋道友抬起了雙手,正打算掐出法訣,旁邊一個鷹鉤鼻的男修拉住了他,搖首道:“且慢!”
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最後朝秦悅的方向望了過來,“那兒樹林茂密,別藏了什麼人吧?”
秦悅警惕起來,悄悄後退了幾步,心道:“兄臺猜得不錯呀!”
不過其他人並沒有鷹鉤鼻男修的覺悟,紛紛取笑他:“我們一行人都是化神期,旁人看到了躲還來不及,怎麼會藏在暗中窺伺?”
鷹鉤鼻男修顯然極為多疑,聞言並沒有放下心來,反而徑直朝秦悅這兒走來,似乎是想親自確認一下。
秦悅微微遲疑。這麼多化神修士,她一個人肯定打不過,眼看著那個鷹鉤鼻男修就要過來了,她要不抓緊時間離開?
“行了,趙偉。”宋道友道,他直唿那個鷹鉤鼻男修的姓名,應是與其頗為親厚,“一路行來,都是荒無人煙,怎麼會有人藏在暗處?再說了,若當真有什麼人,看你朝那兒走了,早已嚇得落荒而逃。”
說罷,便抬手掐起了法訣,空曠的草地慢慢出現了一道裂痕。趙偉見狀,只好作罷。
秦悅收回了逃走的腳步,待在原地,靜觀其變。
裂痕越來越長,越來越深,向四面八方蔓延,片刻之後,才停了下來。幾個化神修士對視了一眼,紛紛跳進了那道裂痕。
秦悅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瞧瞧,畢竟底下可能有什麼靈寶……但她又擔心那幾個男修對她起殺心,一時進退兩難。
碧攸彷彿看出了她心中的躊躇,“主人且在此等我片刻,我先去一看究竟!”
秦悅想了想,道:“也好。”左右碧攸是一件道器,至多便是被人當成靈寶爭奪一番罷了,遇不上什麼危險。
碧攸聞言,便化作了一朵極小極小的木蓮,義無反顧地朝那道裂痕飛了過去。
片刻之後,裂痕又以緩慢的速度闔上了,漸漸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若不是木蓮不見了蹤影,秦悅還當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幻覺。
秦悅在此等候了好幾天,那裂痕再也沒有出現。她莫名地擔心起了碧攸,倘若底下是刀山火海般的場景,它一個徒有靈智的法寶,未必有能力避過險境。
這念頭一出來,便在心中愈演愈烈。秦悅微微斂眉,憂慮重重。直到身後響起了清脆的喊聲:“主人!”
秦悅回眸,看見木蓮正好端端地懸停在自己身後。
她眨了眨眼睛,又回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草地並沒有什麼裂痕。而且她也確信,這幾日那道裂痕都沒有出現。
“你怎麼出來的?”秦悅百思不得其解。
“那底下還有一條窄小的通道,我便是從那兒飛出來的,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尋到了主人。”碧攸委委屈屈地說道,“那裡面黑咕隆咚的,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秦悅頓時沒了下去一遊的心思。
木蓮微微前傾,彷彿在點頭,“那兒只有成片的花朵,紅豔豔的,耐看的很。”
碧攸一邊說,一邊綻放,蓮花瓣漸次開啟,木蓮中央躺著一枝緋色的花朵,正是它在裂縫之下瞧見的花兒。
秦悅沒想到它還能帶一株回來,頗為驚喜,連忙把那株花兒拿過來細看。木蓮在她眼前手舞足蹈地轉著圈兒,彷彿在說:“快誇我,快誇我啊!”
這朵花的花瓣層層疊疊地堆在了一起,繁複而精緻。更難得的是,每一片花瓣都是嬌豔欲滴的紅色,鮮豔至極,彷彿是上好的染料染上去的一般。
但整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