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陽光折射,靈氣嫋嫋。
恰在此時,傳來了一聲巨響,熾烈的火光撲到了秦悅的臉上。
秦悅立馬睜眼,只見面前有兩顆金丹撞在了一起。其中稍大的那顆正燃著熊熊的火光,烈烈灼燒著白若的金丹。豐沛的靈氣湧了出來,不過須臾,兩顆金丹就都灰飛煙滅了。山谷又恢復了靜謐安寧。
秦悅突然想起許久以前,她問墨宣師兄,這世上是不是沒有抵禦爆丹的法子。然後墨宣答:“相傳在場如果有修為相當的修士,願意祭出自己的金丹抵擋爆丹,那麼雖說這個修士會身隕,但餘下眾人定然無虞。”
適才就是這個情形。
秦悅怔怔地轉頭四望,不知方才是哪位後輩的捨生取義。
眾人都在心有餘悸地慶幸劫後逢生,唯有一叢矮木後倒著一個人影。秦悅心下了然,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驀地大驚失色,喃喃出聲:“慕玉……”
此刻慕玉唯有一息尚存,聽見聲音,迷茫地睜開了眼睛,掙扎地撐著一旁的灌木支起了上身,唇角含笑:“姐姐心懷大義,斗膽效法一二。”
秦悅緩緩上前,蹲下來扶住他的肩膀,語調哽咽:“你知不知道……祭丹之人,命不久矣……”
“許久之前看到了這個抵禦爆丹的秘法,今日便拿來試上一試。”慕玉握了握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當真是……不負此生。”
秦悅恍然洞悉了一切:“你想救我一命,所以祭出了金丹?”
她抬首望著前方——自己的靈障搭得天衣無縫,唯有一個豁口尚未補好,想來慕玉的金丹便是從那兒飛進去的。
“我的結丹幻境,是與姐姐成姻。互結道侶,縱橫天地,徜徉四海,馳騁九州。我真不願意醒來……”慕玉低聲說著,像是在講與自己聽。
秦悅心頭一痛,猛然想起慕玉結丹失敗了四次,險些走火入魔。
“舞象之年,本不該遇見這麼驚才絕豔的人物……”慕玉伸手,輕輕搭上秦悅的頭髮,“但願轉世輪迴之後,莫要忘記姐姐的容顏。”
說完很是認真地笑了一笑,蒼白的面色上顯出靈動與鮮活,像極了迴光返照。
秦悅張了張口,極想說一些撫慰他的話,卻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角無聲地滑出了一滴清淚。
搭在她髮間的手碰到了她的道簪,彷彿垂死掙扎般地握緊了簪頭,隨後無力地垂下。慕玉整個人向後微仰,倒在了秦悅的懷裡。
秦悅低頭看去,只見他手裡緊緊握著自己的道簪,至死也沒有鬆手。(未完待續。)
興師問罪白若毀丹 捨生取義慕玉殞命2
閉關經年的紀帆最終宣告結嬰失敗,頗為無奈地踏出了洞府之時,就驚聞了一個訊息:掌門的師侄、慎行師祖唯一的弟子墨宜,本命玉牌碎了。執事殿上下已經亂成一團,不知應當如何處置。
紀帆真希望自己仍在閉關。這麼大的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
來報信的執事殿小修士一臉央求:“紀師祖,那可是玉衡峰一脈的人物,我們當真不曉得如何是好啊,還望師祖出面主持大局。”
紀帆雙眉倒立,冷喝道:“什麼出面什麼大局!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不趕快去慎行師祖的洞府言明!”
“已經遣人去過了。”小修士支支吾吾地回答,“慎行道君先是不信,斥我們以訛傳訛,搬弄是非,然後才冷靜下來讓我們查明前因後果。”
紀帆恨鐵不成鋼:“師祖讓你細查,你只管去查便是,來尋我作甚?”
小修士一愣一愣地應“是”。
紀帆覺得朽木不可雕:“還不快去!”
小修士忙不迭地點頭,一溜煙地跑了。
紀帆負著手走到了執事殿,果真瞧見了白若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