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錯覺,連林慕白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必說與暗香聽,免得她又多思多想。
“師父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你燒得渾身滾燙,好嚇人。”暗香至今想起,仍舊心有餘悸,“我跟著師父這麼多年,師父很少這樣不省人事,可真叫我嚇壞了。師父,你好端端的,不在山洞裡與我躲雨,為何跑出去?”
“我想回城叫人,可你睡著了,我怕你跟著我淋雨。”林慕白搪塞兩句,疲倦得眼皮都睜不開。
見狀,暗香點了頭,“師父你休息會,我去給你熬點粥,待會你睡醒了能吃點。”
林慕白頷首,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暗香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關好房門。大夫說,等到退了燒便沒什麼大礙了。淋了雨,又捱了餓,身體能快點好起來才怪。
睡夢中,林慕白覺得有一雙熟悉的手,慢慢拂過自己的面頰。掌心的溫度,像極了容盈。鼻間漾開淡淡的男兒氣息,好像是他——真的好像!
可眼皮重得抬不起來,身子虛弱得根本不聽使喚。
耳畔,傳來熟悉而令人心酸的輕喚,“馥兒?”
馥兒?
是容盈!
這是府衙,容哲修怎麼敢讓容盈來這兒?
“爹,她發著燒,聽不見。”容哲修湊上床榻,瞧著林慕白緊閉的眉眼,伸手探了探林慕白的額頭,“燒得挺厲害,不知道這腦子會不會燒出毛病?”繼而瞧了一眼身後的明恆。“她腦子本來就不好使,萬一再來一個傻的——”
明恆輕咳一聲,容哲修驟然回過神,笑呵呵的望著容盈,“爹,我不是說你。我的意思是,若是小白也傻了,剛好跟你湊個對,到時候我給你取個傻側妃,你跟小白就卿卿我我的湊合著過吧!只是,便宜人家小白了,傻子還能嫁親王,真是八輩子修的福氣。”
林慕白想訓他兩句,奈何身子疲軟無力。
心頭輕嘆,罷了罷了,何必與小孩子計較!
“查出來是誰做的嗎?”容哲修問。
明恆微微皺眉,“極有可能是離恨天的人。”
“又是他們?”容哲修托腮。“他們為何如此糾纏不休?”頓了頓,又直起身子盯著明恆,略顯詫異的瞪著明亮眸子,“不對!不對!當初離恨天要對付的是我與我爹,怎麼如今換成小白了?小白招誰惹誰了?難不成,他們以為抓住了小白,就能威脅恭親王府?這麼想,未免也太幼稚了,真當我是三歲的孩子?我都六歲了,還能上他們的當?”
“也許,不是為了恭親王府。”五月突然開腔。
容哲修神情一怔,一時間沒有轉過神來。
明恆面色微沉,“你是說,夜家莊?”
他們都知道,林慕白是夜凌雲的夫人,雖然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林慕白離開夜家莊獨自謀生。但是這夫人之名卻不是說說而已,拜過天地已成事實。何況夜凌雲對林慕白的心思,旁人看的更為清楚,夜凌雲對林慕白可謂如痴如癲。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有吭聲。
唯有容盈置若罔聞,眼睛裡只有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將她的手輕柔貼在自己的面頰上,安靜的感受著屬於她的灼熱體溫,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心安。
林慕白心頭微窒,她也曾懷疑過,此刻也許跟夜凌雲有關。可她沒有證據,不敢胡思亂想。但如今容哲修他們,愣是將現實撕碎了擺在她面前,容不得她逃避躲閃。她不想與夜凌雲有任何的牽扯,但夜凌雲似乎並沒有放過她。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想斷,就能徹底斷了的。
如,夜凌雲!
若,離恨天!
暗香進門的時候,驚得手上一鬆,粥碗瞬時滑落。所幸明恆眼疾手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