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了,我不是馥兒!”林慕白有些心緒不寧,可還不待她坐定,只聽得視窗一聲悶響。她愕然扭頭,容盈一身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好似不死不休。
蘇離陰測測的站在窗外,冷眼瞧著突如其來的一切,唇邊帶著令人發怵的淺笑,“殿下找她很多年了,不管是清醒的時候還是病發的時候。可惜她死了,就算再找六年,她也不可能回來。你雖不是她,但殿下如此喜歡你,不如讓殿下納你為側王妃吧?”
“到底誰是馥兒?”林慕白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問。
蘇離笑了,笑得那樣嘲冷,那樣輕蔑,眸中薄霧氤氳。
☆、第6章 放下我,你要做什麼?
“是誰?”蘇離徐徐轉身,背對著林慕白幽然輕語,“是個陰魂不散的,縱然身死亦要霸佔著殿下的心。她死了,可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活著。這些年殿下病得越來越重,也是因為她的緣故。你可知道,太過想念一個人,會把人逼瘋?”
林慕白容色清淺的望著眼前的容盈,暗下思忖:心竅阻塞,心血凝滯,確實是瘋癲痴傻之症。
“他是外傷引起的。”林慕白眉目淡然,“算不上瘋癲。好生診治,還有痊癒的機會。”
“御醫束手無策,皇上這才送殿下去雲中城養病,你一個鄉野大夫,懂什麼?”蘇離說的很輕,可話語間的悲涼,卻是毋庸置疑的,“有些病不在表,而在心。”她回眸,涼颼颼的望著林慕白,“你能治好殿下的心病嗎?”
林慕白沒有言語,心病還須心藥醫,她無能為力。
“不能,對吧?”蘇離冷笑兩聲,“難得殿下看中你了,納個側王妃而已,多一個不多。”語罷,她拂袖而去,頭也不回,背影絕冷。
林慕白沒來得及拒絕,蘇離已漸行漸遠。
可嘆皇室中人,怎生的一個個如此心性涼薄,又是如此的恃強凌弱。
轉身去開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惹人非議。
然則她一轉身,溫暖厚實的懷抱快速從身後襲來,纖瘦的身子瞬時僵在當場。腰上那雙手,牢牢束縛。透過他掌心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的,是一種莫名的輕顫,彷彿極懼她的轉身。
眸色陡沉,那雙手陡然垂下,她的銀針不偏不倚的紮在他雙手的虎口處。清秀的面上浮起拒人千里的寒意,“殿下自重。”
抬步出門,卻見宋漁正站在暗香的房門外。
“師父。”見著林慕白,宋漁垂眸。
林慕白不做聲,只是略有所思的望著房內。
“師父,暗香會永遠這樣嗎?”宋漁憋了良久才問。
林慕白羽睫微垂,“有些事要她自己走出來,你我都幫不上忙。”
“可是師父,她這樣下去,情況會不會越來越糟?”宋漁擔慮。
眉目淡然,林慕白深吸一口氣,“師父留下的書籍上有一個方子,只是上頭有一味藥我暫時沒找到。如能湊齊,或許可以一試。”
“什麼藥?”宋漁忙問。
“帝女草。”林慕白的視線,悠遠的落在天際。
宋漁怔住,“世間還有這樣的東西?”
林慕白苦笑,“古書記載,舌埵山,帝之女死,化為怪草,其葉鬱茂,其華黃色,其實如兔絲。故服怪草者,恆媚於人焉。說是帝女草乃天帝之女所化,但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東西,尚未可知。”
“雲中城什麼都有,更不乏名貴藥材。你說的這個帝女草,為何不去雲中城找找?”容哲修牽著父親容盈的手,笑嘻嘻的走過來。
林慕白瞧了他一眼,人小——心不小。兒子如此聰慧,想來容盈當年也不遜於此。只不過為何會弄到今日地步,委實教人費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