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還說是恭親王呢,我看是流氓皇子還差不多,整個一地痞流氓,痞子無賴。”語罷,她試圖推開他,奈何他這手死死鉗住她的腰肢,死活不肯撒手。
抬頭看他,只覺容盈臉上的容色,竟然帶著少許不捨,一些教人難以捉摸的神色。好似怕自己這一鬆手,便會將她弄丟了似的,這般的小心謹慎。
“你做什麼?”許是他的力道有些重,林慕白有些吃痛,“容盈,你放手。”
他突然欺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
隔著單薄的寢衣,她能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來自於他的溫度,胸膛的溫度,全身的溫度。灼熱中,帶著一絲重喘,重喘之中夾雜著難掩的情與欲。
略帶粗糲的指腹,在她如玉般的面頰上輕柔摩挲,帶著屬於他的溫柔與不捨。
她覺得有些窒息,下意識的瞪大眼眸望著眼前神情遲滯的容盈,“你怎麼了?”
“以後,不準叫我放手。”他口吻僵冷,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幾乎是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式語氣,“爺不喜歡聽到放手這兩個字,懂?”
她微微愣住,一時間有些晃神。
不喜歡?
放手?
她有些不明所以,可轉瞬間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當年的白馥是跳崖自盡的,那麼放手——是否因為她呢?眸色微暗。林慕白斂了眸,垂下長長的羽睫,保持了緘默。
她不是那種不懂事,會無理取鬧,會矯揉造作的人,但她到底是個女人。怕是女人都想跟自己深愛的男人,白頭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表面上佔據了一個男人的下半生,實際上卻要與他心裡的女人共享,這約莫是一個女人最難忍受的事情。我愛你,你卻愛著她。
林慕白覺得自己如今最怕的一件事,便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這個影子突然變得無關緊要了。也許還會有別的影子,更好的取代自己的存在。
她曾捫心自問,這算不算軟肋?
應該算吧!
見她不說話,他不安分的手,順勢溜進了她單薄的寢衣裡,驚得林慕白驟然回過神來,慌忙摁住他的手,“別動。”
“看著我。”他道,“你在想什麼?”
抿唇,林慕白苦笑道,“還能想什麼,橫豎都落在你手裡了,只想著能不能讓你少折騰我一些。難道你沒看到,我是病人嗎?”
鳳眸微挑,溢開迷人流光,在昏黃的燭光裡,揚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帶著蠱惑人心的笑。她有時候還真想不通,這世上怎麼能有男子長成這樣?還能把邪肆與張狂,浸染在骨髓深處呢?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魔化的男子,直教她一眼情深,便再也沒能逃開他的掌心。
其實這樣也好,順著自己的心意活著,活的坦蕩一些,直面內心的愛恨離愁。
“在我這裡,你從來不是病人,沒有任何缺陷。”他話語低柔,俯首埋在她的頸窩裡,嗅著她身上若隱若現的淡雅清香,讓鼻間的溫熱悉數停留在她身上,而後緩緩滑下,“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怎麼看都看不夠,一百年兩百年,千年萬年,怎麼就那麼短呢?”
他顧自低語,她嬌眉微蹙,只覺得身上浮起一層層燥熱。
深吸一口氣,她道,“哪有人能活千年萬年的。”
他道,“那你要多久?”
她道,“百年好合已是難求。”
他抬頭看她,輕柔的含住她精緻的下顎,“那就一直到你死為止。”
她點了頭,“也好。”
伸手攀上他的脊背,此刻的她竟顯得有些落寞,主動將臉貼近他的胸口。那是最靠近心臟的位置,是人身上最溫暖的部分。她喜歡聽他的心跳聲,喜歡他懷裡的溫度。
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