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養便上路,身子難免虛弱。飲食懨懨,氣色不是很好。
當然,飲食懨懨,氣色不是很好的,除了林慕白還有一個人。那便是蘇離!
偌大的客棧被悉數包了下來,內外重兵把守,四下安靜異常。
容盈抱著林慕白上了床榻,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拂袖間,燭光盡散,徒留兩盞昏黃微光,免教怕黑的她心生畏懼。
吻上她的眉心,指尖在白皙的面頰處,溫柔流轉,磁音暗啞低沉,“可有好些?這些日子長途跋涉,累著了吧?”
林慕白點了頭,含笑望他,“還撐得住。”
“別逞強,若是不舒服,車隊隨時都能為你停下。已然遲了,便不在乎再遲些。”容盈憐惜的將她攬入懷中,分明心中欲動,奈何顧念著她的身子,實在也下不去手。沒辦法,只好委屈一下自己。
忍著忍著,繼續忍著!
“這兩日都沒見你吃多少東西,莫要餓出病來。”可這光看著不能吃,何其心癢難耐。不能吃,磨蹭磨蹭總不為過吧?
林慕白輕嘆一聲,她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點心思,奈何自己此刻也是疲乏無力,哪有氣力應對他的心潮澎湃,只得輕笑一聲,“我吃不下。”
想了想,容盈抬頭望她,“明日找個大夫瞧瞧。”
林慕白瞪了他一眼,“我自己就是大夫。”
“你是容夫人。”他意味深長的開口。
她微怔,笑而不語。是啊,她是他的容夫人。唯一的,永遠的容夫人。
他說,“容夫人,能否行個方便?”
她應聲,“夜深人靜,夫君切勿擾民?”
他無奈的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通融通融。”
林慕白蹙眉,“你堂堂恭親王殿下,還需要我通融?”
他道,“這是應了?”
她眸光流轉,顧盼生輝,“我可沒說。”
他輕嘆,“沒反對便是答應。”
她別過頭去,“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容家的道理!”他含笑吻上她的唇,輕柔輾轉,意猶未盡。春宵一夜值千金,她這一夜可比千金更重。在他心裡,早就超過了可以估量的地步。
一室旖旎,夏日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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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幽幽醒轉,睜眼卻是空空蕩蕩的枕邊。
林慕白旋即起了身,如意已經進了門,快速的為她更衣,“師父,你趕緊起來吧!”
“怎麼了?”林慕白沒回過神來。
“殿下請了大夫,說是過來給你瞧瞧。師父,你身子不舒服,怎麼也不早說呢?這一路上的顛簸。著實難受。”如意取了外衣過來,與林慕白穿戴妥當,這才轉身朝著外頭走去,“師父你莫要擔心,這大夫還是行宮裡的隨行大夫,醫術也不賴。估計師父是這一路辛苦了,所以氣血虛弱。”
“誰說我不舒服?”林慕白挑眉。
如意微怔,“殿下一大早就去找了大夫,師父不知道嗎?”
林慕白輕嘆一聲,她可不能隨意看大夫。本來就有些心虛,如今怕是——她剛要開口,容盈已經行色匆匆的帶著大夫進門。
“我沒病。”林慕白道。
容盈含笑坐在床前,容哲修湊著小腦袋過來,“小白,你哪裡不舒服?”
林慕白搖頭,“我再說一遍,我沒事。”
當然,這事由不得她做主,大夫已經上前,開始為她搭脈。林慕白無法拒絕,這一拒絕不是心虛嗎?早前自己——她抿唇不語。
“怎麼樣?”容哲修問,“她不會再睡好久好久吧?”
大夫搖頭,“側妃的身子十分虛弱,舟車勞頓累著了。”
“那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