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容景甫已經進了南苑。
“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容景甫問。
飛舞一笑,“殿下心裡跟明鏡似的,還用得著問嗎?”
聞言,容景甫頓住腳步,“是我平時太慣著她了。”
“殿下應該清楚,在齊王府裡,殿下寵著誰,誰就能恃寵而驕。”飛舞輕嘆,“權且不論誰對誰錯,這身份地位擺在那兒,不是最清楚不過的嗎?何況,自己身邊的人,殿下應該最瞭解。”
“北苑那位——”容景甫猶豫了一下,皺著眉心去看飛舞,有些欲言又止。
飛舞笑了笑,“北苑那位還真是好樣的!若是妾身遇見的不是殿下,約莫也會這麼做。女人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總會鍥而不捨。而對於喜歡而又不在乎自己的人,總是患得患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容景甫不明白。
“飛舞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蘇側妃有骨氣。”飛舞掩唇淺笑,“換做妾身或者是這府中任何一個女子,誰能拒絕殿下的寵愛?可偏偏出了個蘇側妃,倒叫人刮目相看。看慣了那些阿諛奉承的,殿下是不是也覺得,這蘇側妃教人耳目一新,有種實實在在的感覺?”
容景甫一怔,“看樣子,有朝一日你真的會死在我手裡。”
“殿下這是怪妾身,把殿下的心裡話說出來了?”飛舞輕笑,“其實這也沒什麼,不過都是你們男人慣有的心思。在手裡的時候不知道瞧著。等到流沙逝於掌心,才覺得有些可惜。殿下沒發覺嗎,如果她不是掛著側妃的名頭,如果她不是姓蘇,也許這齊王府就沒有這麼個人了。”
容景甫的眉睫陡然揚起,抬步就走。
丫鬟霞兒有些擔慮,“主子,殿下似乎生氣了。”
“他就算是生氣,那也不是生我的氣。”飛舞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子,“我這是幫著他挑破窗戶紙,讓他看清楚自己心。蘇婉好歹是齊王府的人,不管做什麼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總比府外頭的人好得多。我可不想便宜了別人!”
“那袁寶林?”霞兒不解,“袁寶林正當得寵,方才主子——”
“還沒瞧出來嗎?殿下對北苑那位上了心,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袁姿雖然得寵,可惜太不懂得分寸,以色侍人能好幾時?”飛舞含笑轉身,有些時候很多事壓根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男人嘛——你推著他的喜好,他自然也會把你當成紅顏知己。
但是男人也有自身具備的征服欲,所以北苑那位無形中成就了容景甫的征服念頭。男人對於征服之事,素有與生俱來的冒險精神。
霞兒有些不明白,主子這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可飛舞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言笑晏晏,不過是各為所謀。
容景甫進了書房,滿腦子都是飛舞剛才的話語。難不成蘇婉這樣對待自己,是因為太在乎?所以見不得他與其他女子恩愛?可蘇婉看上去,並不像這種人。
是欲拒還迎的對策嗎?
可為何自己還會中計呢?
容景甫只覺得莫名的焦躁,就好像內心深處某一種東西,被莫名的點燃。不知道是憤怒還是一種偏執,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總會竭力去爭取。而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允許他退縮。
他的母妃是俞妃,可到底也只是個妃子。不像毓親王和宋貴妃這般,榮耀萬千。前有恭親王容盈,後有毓親王容景宸,容景甫覺得自己這輩子一直都處於被父皇漠視之中。他想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證明自己,可從小到大,他的父親一直偏心偏護,對他若熟視無睹。
時日長久,容景甫便明白了,有些東西並不想眼前看到的那麼簡單,你若要爭取,只能不折手段。
自古無情帝王家!
天意如此!
出了書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