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有什麼難處。”林慕白握著手中的紙條,月氏國的文字她不太看得懂,當年父皇在世還教過她一些,但也只是皮毛。這紙條上的文字看上去很秀麗,但林慕白解不開這意思。
“我爹的書房裡有些月氏國的解說,要不去看看?”容哲修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
容盈的書房,外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
不過有容哲修帶路,又是林慕白親自過來,誰也沒敢攔著。
薔薇在外頭守著,明恆與容哲修一起幫著林慕白找典籍。三個人忙得不亦樂乎,找了約莫兩個多時辰,三個人還是沒有把這張紙條上的字全部破譯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容哲修煩躁的坐在一旁,抓著自己的頭髮,一臉的懊惱。
林慕白望著已經破譯出來的幾個字,微微蹙眉,“欲得什麼——娶我。”
到底要得到什麼呢?容盈想要什麼?似乎沒聽容盈說起過,在烏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呢?兩國交戰。無外乎兩樣東西:一則利益,二則軍隊。
所謂利益應該是領土劃分或者朝貢之事,那麼軍隊——林慕白凝眉,難不成在烏素的手上,還握有月氏國的軍隊?
容盈是想和烏素合作,依靠月氏國的軍隊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嗎?
可林慕白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如果烏素手中握有軍隊,那麼就有權上朝議政,而不是三番四次的來恭親王府,而且還鬧出這張紙條來威脅。威脅就威脅吧,還威脅得這麼小心翼翼。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問題?
誰也鬧不明白,只能等容盈回來。
“娘,我今晚要和你睡。”容哲修扒拉著林慕白的衣袖死活不鬆手,一臉的可憐兮兮。
“修兒乖,娘今晚要跟你爹談談。”林慕白道,“這事必須得弄清楚,事關國家,不可兒戲。”
容哲修撇撇嘴,“娘何時關心起國家大事來了?”
林慕白一笑,“修兒,國家大事不可疏漏。你身為你爹的兒子,必須時時刻刻都謹記著,咱們不求聞達諸侯,但要問心無愧。天下老百姓能不能過上好日子,是一國之君必須要做的事情。”
“娘,我爹不是太子,只是個親王。”容哲修提醒。
便是那一刻,林慕白微微仲怔片刻。怎麼突然想起來跟孩子說這些呢?果然是魔怔了,是太想自己的父皇了,所以——眸色微黯,林慕白笑得有些勉強。
“娘,你為何突然想起來跟修兒說這些?”容哲修慣來是謹慎的。
林慕白苦笑,“因為這些話,是你外祖父告訴我的。他曾經也努力過,可惜生不逢時,終究難以力挽狂瀾。不過現在都過去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活著還能見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其他的,都隨風去吧!”
“娘以前,吃了很多苦,以後修兒會好好陪著娘。”容哲修握緊林慕白的手,信誓旦旦的開口。
撫著兒子稚嫩的面頰,林慕白輕嘆一聲,“修兒真乖,這些年娘沒能陪著你一起長大,到底是一種遺憾。所幸天可憐見,娘還能見著你陪著你,也算是上天的另一番饋贈。”
“娘,外祖父以前待你很好嗎?娘,你給我講講你以前的故事,好不好?”聽得林慕白對以前的事情這般感慨,容哲修有些好奇。
“你外祖父,很好!”林慕白抱著容哲修,望著那明滅不定的燭火,眸光微恙,似乎回到了那個少不更事的年歲。六年前的任性與恣意,那種睥睨天下的傲氣,如今都一去不回了。
林慕白笑得微涼,“我爹算不得好人,也許在很多人的眼裡,哪怕是在天下人的眼裡,他都是惡名昭彰的一個人。所有的壞事,都跟他有關係。”
容哲修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