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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弦愕然,“你們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會真讓他們給黃了吧?”
“什麼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不過是緣分未到,所以——”
“所以個屁啊!”玉弦一把推開白狐,“你們這幫人怎麼這樣不靠譜?你們要是不懂,就問我呀!活生生的拆散一對苦命鴛鴦,你們好意思嗎?都說了,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你們這是造了大孽,上頭是怎麼吩咐你們的?你們竟然辦砸了!”
“輕點!”白狐不耐煩的低斥。
玉弦掐腰,把胸一挺,“你們自個兒辦不好事,還讓我輕點?我告訴你,主子不好過,我這聲音就輕不了。我這嗓門就是為主子開的,你們攪黃了我主子的好事,我豈能饒了你們!我可不管你們是什麼狐狸,反正我得為主子討個公道,我不能讓你們白白打暈一頓,連個氣兒都不能喘。”
白狐無奈的盯著玉弦,突然面色一緊,“誰?”
玉弦一怔,快速轉身。
再回頭,跟前早已沒了白狐的蹤跡。
“竟然敢騙我!”玉弦氣得七竅生煙,狠狠一跺腳,“下次別讓我看到你!”不過照這樣說來,主子的好事還真的黃了?那麼主子沒和沐王在一起?
玉弦咬唇,主子就是為了沐王來的,這會子約莫心情不太好。思及此處,玉弦急急忙忙趕去廚房,吃甜的能讓人心情愉快,所以她做了甜點,趕忙給蘇婉端去。
蘇婉靜靜的坐在書案前發呆,連玉弦進來都未曾察覺。
這會子,玉弦是真的察覺了蘇婉的不對勁。
“主子?”玉弦低低的喊了一聲,將手中的甜點放在桌上,“主子?”她喊了兩聲,蘇婉都沒反應。心下慌了,玉弦忙道,“主子,你可別想不開。咱好不容易離開京城恢復了自由,你要是想不開一脖子吊死,那就什麼都沒了。”
蘇婉蹙眉,輕嘆一聲,“你胡說什麼?誰告訴你我要一脖子吊死?”
玉弦心裡嘀咕:看你的樣子,就是一脖子吊死的前兆。
扯了笑,玉弦道,“主子,你餓了吧?”
“有話就問吧!”蘇婉瞧了她一眼,“但是不許再問有關沐王的事情。”
玉弦唇角直抽抽,明知道她想問的就是容景垣的事情。這不讓問,她還問什麼?可玉弦跟著蘇婉這麼多年。也不是白跟著的,總歸多多少少學了點之乎者也。
想了想,玉弦低聲問,“主子,那桃花源記奴婢背得零零落落的,不知道主子還記得麼?”
蘇婉剛要張嘴,突的面色一緊,當即剜了玉弦一眼。
“主子,是不是真的?”玉弦瞪大眼睛,“真成了?”
蘇婉別過頭去,“不說了,去幹活吧!”
“知道了!”玉弦撇撇嘴,但是蘇婉這表情無疑是不打自招。玉弦也知道,蘇婉不願多說,是因為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奈何蘇婉不說,白狐也不肯相告,這事她也不好掏心窩子的問,問得急了,主子又該傷心。
過了兩日,便有了容景垣的訊息。
人已經押解到府衙造冊,等到驗身完畢,就得押送安山兵器廠。流放自然不可能有好日子過,尤其是容景垣還被免為庶人。若他還是個沐王殿下,也許流放不過是囚禁監視,可惜他犯了重罪。謀逆之罪,按罪當斬,他能撿回一條命,算是幸運。
褪去錦衣華袍,褪去皇子的榮耀,這裡沒有三軍沒有朝堂。有的是熱火朝天的煉爐,有的是身強體壯的罪奴。鑄造兵器,以供邊境的防禦工事。
容景垣站在那裡。看一眼夏日炎炎裡那些汗流浹背的人,打鐵的打鐵,挑煤的挑煤,一張張麻木不仁的臉,黝黑的膚色是因為長年累月的暴曬。
誰都沒有去看容景垣,也不屑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