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哪裡比不上你?”
容景宸說得很溫柔,語氣隨和,就好像兄弟間真的在嘮嘮家常。
容盈深吸一口氣,“因為你娘和你要得太多,所以父皇不喜歡。試問,如果你有諸多兒子,你會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就讓兒子奪了你的一切嗎?”
“我只是想讓他注意到我。”棋子嘩啦啦回到棋盒裡,棋坪上只剩下了這一道金燦燦的聖旨。這是容盈的催命符,也會成為他活在這世上,最後的憑證。
“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得。”容盈下了一枚黑子,“三哥,咱們下盤棋吧!”
容景宸抬頭望著他,“你下棋從來沒有贏過我。”
“那就試試吧!”容盈淡淡一笑。
低眉望著棋坪,容景宸笑得凜冽,“好!”
臨死前,再來一場博弈,看看鹿死誰手,才算輸贏盡興。容景宸想著,似乎自從容盈瘋了之後,他們就沒有再下過棋了,所以——這六年,容盈一直瘋,棋藝必定退步。
早年就不曾贏過,今日就更別想贏。
黑子落下,容盈笑道,“恭喜三哥,很快就要走上人生的至高點,只不過三哥可曾想過,高處不勝寒。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到時候,三哥可別喊疼。”
白子落下,容景宸也跟著笑,“就算很疼,你也看不到聽不到。不過,若是偶爾想著,我還是會給你燒紙的。你在天之靈,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三哥弒君奪位,連父皇都殺,來日就不怕自己的子嗣也會一一效仿?”頓了頓,容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得有些嘲冷,“我都忘了,三哥不喜歡女人,來日就算有子嗣,只怕也會心存厭惡!倒是可惜了,聽說早前三哥府中有個年輕貌美的,後來也不知去了哪兒。”
眉睫陡然揚起,容景宸狠狠盯著容盈的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容盈笑了,“只是想告訴三哥,自古以來江山美人不可兼得,父皇如此,你也當如此。”
聞言,容景宸只是盯著容盈,沒有說話。
他心裡在盤算,今夕分明是落在了白少康的手裡,應該跟容盈沒有關係。容盈就算知道今夕的存在,也不可能真的抓了今夕在手。
“三哥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我要跟三哥搶人似的。”容盈笑著打趣,“我對男人可不感興趣,只不過看到三哥鬱鬱寡歡,實在是心中不忍。年少如花,竟比女兒家還要嬌豔幾分,也難怪三哥這樣的鐵石心腸會上了心,動了情。”
“你到底想說什麼?”容景宸突然沒了下棋的興致,而且——莫名的心慌。總覺得這容盈似乎真的知道今夕的下落,那些話外之音,讓他的心微微揪起,試圖從中解析出少許線索。
今夕的失蹤,在容景宸的心裡,早已是個死結。
容盈下了一枚黑子,“不想說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底下人好似跟我說過,在哪兒見過他。只不過在哪兒見過的,我怎生都想不起來。”
“在哪?”容景宸突然捏緊手中的棋子,眸光利利。
容盈輕嘆一聲,“三哥,下棋得專心,你這樣只會輸得很慘。”
容景宸冷了眉目,“你到底在哪見過他?你知道他現在在哪?”
“父皇說過,莫要沉溺男女之情。”容盈眸色微沉,“三哥,你是要坐江山的人,怎麼還會對一個男子念念不忘呢?”
“你在威脅我!”容景宸冷哼。
“這算是威脅嗎?”容盈深吸一口氣,“我這條命已經交代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人死如燈滅,左不過是人世間走一遭,又迴歸原位罷了,有什麼了不得?我只是可惜了三哥,這輩子註定孤獨終老。你想要這大祁江山,拿去便是,又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