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顛的去荷池裡摘下荷花,然後屁顛屁顛的送到白馥的寢殿裡插著。白馥最喜歡的就是荷香滿溢,那種淡雅的味道,能讓她安然入眠。遠在邊關的時候,也最為思念。
“殿下不在的時候,荷花盛開,十皇子還是會每日都摘一朵蓮花放在殿下的寢殿內。”徐慧站在那兒,安靜如常,話語間帶著淡淡的憂傷。
一眨眼,天胤都那麼大了,而自己的兒子呢?一個都不在身邊,如今是何模樣,她都不清楚。怕是來日就算出現在自己面前,想來也認不出她這個母親。
如此想來,著實令人唏噓感慨。
幸福如此簡單,而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
白馥深吸一口氣,“這兩年多虧你照顧天胤,他如今的性子安穩,倒是有你的功勞。”
“賤妾不敢居功。”徐慧行禮。
白馥看著徐慧,微微猶豫了一下。“如果、如果發生戰爭,朝廷與諸王不睦,可能會連累你,你打算怎麼辦?留在宮裡,一旦出事,你就是死路一條。”
徐慧笑了笑,一臉淡然,“生死有命,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坦然處之便是。何苦掙扎,鬥不過天只能聽天由命。”
“命在自己手裡,何苦說這些喪氣話?螻蟻尚且偷生,難道你不想見自己的兒子了?十多年了,你就不想他嗎?”白馥問。
“想又能怎樣?很多東西求不得。”徐慧輕嘆一聲。
“求不得就去爭取,這世上什麼都沒有定數,今日巔峰至極,也許明日就是萬丈深淵。”白馥想起了御書房內父皇與白少康的對話,心裡不由的煩躁起來。
“殿下。”黑狐上前,“魏王還是沒能見到皇上,這事兒怕是得走下下策了。”
白馥蹙眉,“帶著我的鳳凰令過去,如果明日午時之前,父皇還不肯見魏王,就把鳳凰令交給魏王,讓他自己闖御書房去。有些事情,父皇是沒辦法低頭的,但是魏王可以給父皇一個臺階。拿著我的鳳凰令,父皇會明白我的意思。”
“為何不早點?”徐慧不解。
“父皇還在氣頭上,隔一夜氣兒就消了不少。現在讓魏王過去,一旦父皇翻臉,魏王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得讓魏王吃點苦頭,讓父皇知道魏王的救子心切。不然父皇如何下得了臺?身為君王,君無戲言,豈能出爾反爾?”白馥撇撇嘴,她自己的性子隨了父皇,所以皇帝怎麼想的,她倒是能摸出門道來。
黑狐頷首,“那卑職加緊工事。”
“好!”白馥抿唇,這容景睿還真是個麻煩。不就是調戲了他一下嗎?真是矯情!
第二天,這魏王更是著急,好在黑狐偷偷送了鳳凰令過去。
最後,魏王是跪著承了這聖旨,答應了這門婚事。為了兒子的命,他只能讓容景睿當駙馬。可實際上女尊男卑,到時候的局面會是什麼樣子,魏王心裡也很清楚。
白馥不是普通的公主,是燕親王。說白了,她將來很有可能凌駕於太子之上,成為皇太女。可如果皇帝真的要把皇位留給白馥,那容盈算什麼?
女皇帝?男皇后?
這就尷尬了!
但是如今性命第一,自然是要委曲求全的。
地道都挖通了,只等著人頭落地之前把人給劫了。聖旨卻來得及時,白馥悠哉悠哉的跟在宣旨太監的身後,吃著蘋果笑嘻嘻的望著他,“你不低頭,總有人會替你低頭。如今是我的,跟我走吧!”
容景睿被鬆綁,其實他知道自己的父王肯定會答應的。只不過有些東西,不該答應得太早,只該答應得恰當好處。答應得太早,容易招致禍端,現在——剛剛好。
白馥站在容景睿跟前,抬頭看著極好的陽光。“你服不服?”
他蹙眉,沒有說話。
“既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