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白馥已經被容景睿軟禁在恭王府,所以這件事沒辦法落在白馥的頭上。被白馥逃過一劫,皇帝卻存了一口怨氣無處發洩。
所以說,這世上的皇帝,十個有九個是小氣的。
皇帝對白馥的怨恨,來源於白馥的父親。
這筆賬,終究是要父債女還的。
大雨不斷的下著,是白狐帶著人劫了刑部大牢,救出黑狐。但是白馥還在府中,所以二人商議,決定把白馥接出來。
黑狐受了大刑,出現在白馥面前的時候,格外的狼狽。面頰上也布著不少血色鞭痕,好在她一直撐著,撐到了白狐救人。
“殿下,咱們走吧!”黑狐跪地,“皇帝容不下咱們。咱們離開京城。等有朝一日東山再起,這筆賬咱們再慢慢的清算。卑職相信,已殿下早年的威信,一定可以齊集舊部,捲土重來。到時候咱們重建大殷,勢必要跟他們好好的算一算。”
可是白馥神情呆滯的坐在那裡,眸色微微遲滯。她無力的望著黑狐,眼底是一抹顯而易見的黯然,“我想修兒,想自己的兒子,我暫時不能走。”
她的神色不對,消瘦的臉頰上滿是麻木的表情。
“那卑職就領著人去皇宮,把小公子偷出來。”黑狐深吸一口氣,“就算拼得一死,女子衛隊必定不辱使命。”
“女子衛隊?”她顧自低吟,低頭苦笑一聲,將鳳凰令交給黑狐,“我命令女子衛隊所有成員,全部撤離京城,越快越好。”
“殿下?”黑狐仲怔。
白馥徐徐起身,面如死灰,“你們都走吧!”她的父皇在這裡,她的根也在這裡。她的愛在這裡,她的恨還是在這裡。
她能去哪兒呢?好似哪兒都去不了。
“卑職不會離開,殿下在哪,卑職就在哪!”黑狐死忠。
“你留在這裡,只會連累我。如今你是被緝捕的朝廷欽犯,你還能怎樣呢?只有保全女子衛隊,他們才不會對我輕易下手,才會有所忌憚。你懂我的意思嗎?”白馥低低的開口。
黑狐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這世上能從宮裡把孩子帶出來的,怕是隻有一人。”白馥想了很久,“讓白狐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師伯,只有找到師伯才有轉機。黑狐,你帶著女子衛隊一干姐妹,悄悄撤離京城。去安全地方蟄隱,養精蓄銳再圖謀後事。明白嗎?”
好像,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式。
“殿下?”黑狐叩首,“若是卑職離開,萬一狗皇帝和恭王聯手對付你,又該如何?卑職不放心,您讓卑職留下來吧!女子衛隊,不怕死。”
“你走吧!再不走,一旦被人察覺你在我這裡,我也會被帶進刑部大牢。”白馥垂眸,有氣無力的說著,“我累了。”是真的累了。
她知道他們一個個都不怕死,可她不想死。她還想見到自己的兒子,長久不見,她怕自己的孩子會忘了她。所以無論接下來的日子有多艱難,她都必須活著。
黑狐猶豫了,現在是該走還是不該走呢?
走,她放不下心。
不走,又怕連累白馥。
“走!”白馥冷了音色,“馬上,立刻!滾出去!”
黑狐重重叩首,“等卑職安頓好眾人,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回到殿下身邊。殿下在哪,卑職在哪!殿下的生死,就是卑職的生死。卑職暫別殿下,還望殿下好好保重自身。卑職很快回來,殿下一定要好好的。”
語罷,黑狐起身,疾步離開。早去早回,才能保得自家殿下週全。所以她的速度,必須很快。
白狐去找林申,天下變天之前林申就離開了皇宮不知去向,如今想要找他哪是那麼容易的。可不管多難,她都必須竭盡全力。
黑狐悄然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