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沒想到的是,他痴心愛妻,竟也痴心這藤球。
罷了罷了,也不屑與痴傻之人計較。
三下五除二的編了個柳藤球置於掌心,林慕白伸手遞出去,“給,這是你的。”
可容盈死死的盯著她,就這樣盯著她,一動不動。她看見他眼底泛著光,也不知是什麼光,只是教人看了會覺得有點刺心的疼。風過衣袂,若泥塑木雕,二人保持這僵持的舉動。
時間彷彿停止,唯有風過耳畔的呼嘯聲,撩起鬢髮幾縷,漸漸教人迷了眼。
她看見他袖中的手,在風中輕顫著抬起,而後慢慢上升到她掌心的高度。終於,伸手去抓藤球。可她沒想到,他抓的不是藤球,而是連球帶手,一起抓住。雖然抓得不是很牢固,可他的掌勁很大,似乎要把球與她的手都牢牢的黏在自己掌心。
“你做什麼?”她蹙眉,不是又發瘋吧?
遠遠的,容景垣與容哲修不語佇立,只是那樣看著。
林慕白深吸一口氣,“殿下,放手。”
她看見他喉間滾動,卻最終抓住藤球,鬆了她的手。長長的睫毛垂下之時,她看見他捧著掌心的藤球,臉上浮起如獲至寶般的欣喜。笑得像個十足的傻子,傻到極點的那種。
“我爹很喜歡。”容哲修走過來,他現在儘量少說話,尤其又是風口上。前門牙掉了,說話漏風,他覺得很憤怒很憋屈,當然更多的是要維護自己這舉世無雙的世子形象。
怎麼能教人看見,沒門牙的世子爺!
誰都沒有說話,容景垣一聲喝,“啟程!”軍隊又開始浩浩蕩蕩的開拔。
如今的天氣有些任性,方才還是豔陽高照,如今就成了陰雲密佈,再走一程拐個彎就下起雨來。夜路難行,可容景垣已經沒有時間休息,軍隊必須儘快趕赴徵西。此前在邯陽城已經耽擱了,如今可不能再耽擱,必須連夜趕路。雨夜路滑,小心便是。
大軍趕路,又逢著雨夜,沒成想身後有不少眼睛盯著。
這些人可謂是陰魂不散,不死不休。
前方不遠處就是下坡,一側是山壁,一側是斜坡,斜坡下泛著白光,應該是條河。白日裡倒也沒什麼,只是到了夜裡必須小心,尤其下了雨。這山勢陡峭,也許會有滾石隨著山洪滑落,所以行走必須小心。這是去單州的必經之路,相較僻靜的小道,這官道還算安全。
“快點!”副將冒雨疾喝,“抓緊趕路!”
容景垣撩開車窗掃一眼車內的容哲修和容盈、林慕白。“照現在的行程,約莫明兒一早,就能把你們送進單州地界,到時候你們進了丹陽城,我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五叔放心,我一定會護著我爹去雲中城,會好好的。”容哲修捂著嘴笑。
“臭美的小子。”容景垣低笑一聲,放下車窗簾子,朝著後頭的軍士們一聲喊,“後面的快點跟上,抓緊趕路!”軍士們穿著蓑衣,甲冑聲與整齊的腳步聲,響徹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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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不明的燭光搖曳,夜家莊內,如今是一片死寂。莊主不悅,誰敢高聲語?
除了他!
書房。
黑暗中,夜凌雲的涼薄之音響起,“明兒一早,他們就會到單州。你不去找他們,來找我作甚?我說過,出了夜家莊你想怎樣便怎樣,他們的生死與我無關。當然,隨行的那女子,你們最好誰都別碰,她的命是我的。”
“你的?”笑聲低冷而輕蔑,“你夜大莊主何必裝情聖?你沾的女人還少嗎?什麼女人沒有,非要她?”
“那是我的事,與你何干?”夜凌雲冷笑。
那聲音似嘆非嘆,“不過很可惜,我只能把她的屍體還你了!”
“你說什麼?”夜凌雲陡然起身,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