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時候。林慕白的心,又漏跳了一拍,從未想過被人等著回家的滋味,竟是如此這般的令人眷戀不捨。迎上他遲滯的眸,心裡頭百感交集。
緩步走過去,行至容盈跟前。
容盈徐徐起身,輕輕的擁抱著她。
暗香如釋重負,“所幸還是回來了,差一點,就回不來了。”回不來,那恭親王殿下是不是得在這兒,等上一輩子?也許,會吧!
“有人要殺你?”容哲修嫌棄的望著林慕白,“長得不好看倒也罷了,沒想到還這麼招人恨。說到底,一定是你壞事做太多,凡事做太絕,才會被人在大街上追殺不休。”
“那些救我的人,不是你安排的?”林慕白推開容盈,嬌眉微蹙。
容哲修撇撇嘴,“你以為我是神嗎?揮揮手,就有天兵天將,從天而降來救你?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我的人都在蘇府跟著蘇離,身邊能看見的就五月和明恆。”
“恭親王府就這麼幾個人?”暗香不信。
“恭親王府有的是暗衛和暗人,他們殺伐不斷,行事果狠。不過很可惜,他們只聽命於我爹。自打我爹成了這樣,他們就消失了。估計就在我們身邊,但無令不出,我也沒辦法。”容哲修嚼著蘋果,門牙倒是長出來了一些,可說話還是不雅,得再養養。
沒門牙的世子爺,到底是難以見人的。
林慕白蹙眉望著緊握自己雙手不放的容盈,他培養的暗衛,應該不差。只不過,救自己的那些人,是暗衛嗎?她怎麼覺得,有點不太像呢?而且方才劉慎行握箭時,神情似乎稍有變化。這,又是什麼緣故?
“這箭,你們認得嗎?”林慕白將掌心的箭遞出去。
容哲修扯了唇,一臉嫌棄,“真髒,你們看看!”
五月與明恆領命上前,明恆搖頭,“不認得。”
倒是五月,眉頭微蹙,“這箭的分量輕重,倒像是軍中之物。”繼而疑惑的望著林慕白,“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人?來頭不小。”
“誰知道呢!”林慕白低頭沉思,這無舌人,難不成是離恨天的?
可離恨天不是該抓容盈父子嗎?怎麼就掉轉頭。對付她呢?她不過是個行醫的大夫,一無功名,二無權勢,三無錢財,要說江湖恩怨,除了一個夜家莊便再也沒有什麼別的情由。
驀地,林慕白蹙眉——夜家莊?
那個戴斗笠的人,又是誰?
射箭的很可能是軍伍之人,會是誰呢?看劉慎行方才的表態,應該是知道這些箭的來歷,他本就出身行伍,不會不明白軍中羽箭,都有固定的規格,包括長短,重量,形態,以及配備的數量。
吐出一口氣,太多的疑問得不到解釋。彷彿是一團亂麻,只有理出頭緒,才能繼續往下走。
昨日下過雨,今日卻豔陽高照,午後更是熱得讓人發懵。
林慕白給容盈探脈,發覺他體內的氣似乎順暢了不少,但心脈仍是阻滯難續。這病拖了太久,並非一朝一夕能治好的,若要氣血順暢尚需時日。想了想,林慕白開了方子,想著換種藥試試,也許歪打正著。橫豎已經這樣了,最差也就是個死。
當然,她可不想讓容盈死。
還指著跟他們去雲中城,取到帝女草,為暗香治病。
扭頭去看站在窗前的暗香,一雙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外頭,還是不是的發笑。林慕白有些慌了,心道:不會又發病了吧?
丟下容盈急忙走過去,她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院中練劍的明恆。
美眸微挑,眉睫微蹙。
道是暗香發病,原是發春——輕嘆一聲,林慕白想: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好看吧?”林慕白問。
暗香連連點頭,也不回頭看她,笑嘻嘻的盯著外頭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