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般緊握她的皓腕不放,口中一直唸叨著“馥兒”二字。除此之外,他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驚懼與不捨。
她想掰開他的手,可他卻握得生緊。
無奈之下,林慕白只得道,“暗香,你去跟如意打聲招呼,我待會就下來。”
暗香頷首,快速下了馬車。
“容盈?”她笑得溫和,“就一會,我就離開一會,好不好?”她打算一根根的掰開他手指頭,哪知他突然用力一拽,直接將她拽到自己懷中,死死抱緊不鬆手。
“容盈?”她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根,若是有人掀開車簾,教人看到——想著都令人面紅耳赤窘迫不堪。她掙扎著,奈何大病未愈,身子虛弱得使不出勁來。
他抱緊了她,將自己溫熱的面頰,緊貼在她冰涼的臉上,就好像兩個連體嬰兒。
羽睫止不住輕顫,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心也跟著漏跳幾拍。所有的話語都卡在喉間,竟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含糊不清的喊著,“馥兒。疼——”
“哪兒疼?”她心下一怔,“容盈,你受傷了?”
他終於鬆開了手,而後直勾勾的盯著她。
林慕白蹙眉,“你哪兒疼?”
他神情呆滯的凝視,而後慢慢的將唇湊了上去,貼在了她唇瓣上,又低低的道了一句,“馥兒,疼——疼——”溫熱的呼吸,悉數撲在她的唇瓣上方。若石頭落下,盪開心湖漣漪無數。
她愣是嚥了咽口水,不斷的眨著眼睛。
近在咫尺的距離,看到的東西都是模糊不清的。眼前的容顏,看不清看不明,只有唇上的溫度,才是最真實的。熨燙著唇,熨燙了心。也亂了所有的思緒。
她不敢用力呼吸,也不敢吭聲,就這麼被他牢牢鎖在懷中,唇瓣貼著唇瓣,難捨難分。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甚至有那麼一剎,她希望能擺脫這樣的發乎情止乎禮。
可他是傻子,傻子能懂什麼?
所作所為,只是對過往的重複執行,是記憶的一部分罷了!悄然握上他的腕脈,心血阻滯依舊,所以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重溫記憶,把她當成了記憶中馥兒,僅此而已。
思及此處,她垂眸,正欲掙開。
下一刻,他突然含住了她險些撤離的唇,淺嘗輒止,好像在回憶過往的滋味。她愕然僵在當場,只覺有東西探入了唇齒之間,而後慢慢的攪動了心裡的一池湖水。他似乎在搜尋什麼,又好似在淺嘗,竟有種教人難以抗拒的撩撥之意。
林慕白覺得腦子一下子炸開,嗡的一聲空白一片。忘了反應,忘了拒絕,更忘了他所愛之人,只是那個叫馥兒的已往女子。
纖纖十指,緊緊揪著他的胳膊,竟無意識的開始回應,他所有的掠奪。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片段,好似——好似自己真的和誰擁吻在一處。
“師父?”外頭,暗香一聲喊,林慕白驟然清醒過來,忽然狠狠推開了容盈,氣息急促至極。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癢。她未能看見自己滿臉的緋紅,未能看見眸中情慾燎起,轉身落荒而逃。
身後,容盈保持著被她推倒的姿勢,四仰八叉的躺在車內,眸色遲滯的盯著車頂。指尖微微跳動若輕顫一般,終微微蜷縮成拳。
身子,仍是一動未動。
“師父,你是不是又發燒了?”暗香焦灼,快速上前,“師父你臉好紅。”
“沒、沒事!”不但臉紅,連唇都有些微腫。林慕白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唇瓣,抿唇望著不遠處的如意。
如意出身風月之地,一眼就看出眼前的林慕白怕是在車內——所幸也是個識趣的,沒有當場戳破,只是恭敬的上前道,“林姑娘沒事吧?”
“無妨。”林慕白平復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