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起身,林慕白輕嘆一聲,“好了。該問的,我都問的差不多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歐陽蕾道。
林慕白蹙眉,“沒有該不該說,即便為了你自己的命,你也必須告訴我一切。”
“其實高漸和班主的相處並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是什麼班主與戲子。”歐陽蕾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這件事其實方仁杰也知道,他爹——他爹有些不正常。我說過,高漸生得嫵媚,男不男女不女的,可偏偏班主很喜歡。而且好幾次,我都看見班主夜宿高漸房間。兩個人的關係,不太正常。”
“你是說——”林慕白倒是沒想過這個,當下也有些愣住,“班主好男風?”
歐陽蕾垂眸,表情極為尷尬。
“你可確定?”林慕白問。
歐陽蕾點了頭,“我親眼看到過一次。班主進門就和高漸抱在了一起,而且方仁杰就在外頭躲著,但他也看見了我,所以後來他對我就心生防備,如果不是我功底深厚,戲班子一時找不到人頂替,且他也怕我出去亂說話,他們估計早就趕我走了。”
“你認識這個嗎?”林慕白從袖中取出高漸房中尋來的木簪。
歐陽蕾搖頭,“不曾見過,不過這花——倒是有幾分眼熟。”
“仔細想想。”林慕白道。
“對了,好像上一次唱樓臺會的時候,雲水弄壞了一個簪子,被班主罵了一通,最後雲水自己剪了一朵花,說是想讓人照著模板雕個木簪替代。班主見她剪得還行,也就沒再追究,不過這簪子我們誰也沒見到。”歐陽蕾仔細端詳這木簪,“那剪出來的花,和這個簪子上的,似乎很相似。應該就是這樣的!”
林慕白的眉頭越發蹙起,“我知道了。”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的那一瞬,林慕白覺得腦仁有些疼,不覺捏了捏晴明穴,緊跟著輕嘆一聲,抬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身上癢癢的,帶著少許灼熱,甚是難受。估摸著,暗香已經煎好藥等著了,先回去喝藥再說。
醉三!醉三的解藥!
這醉三來自何處呢?解藥又再哪裡?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趕緊把藥喝了。你再不回來,我可就端著藥去找你了。”暗香慌忙把藥端上。
端起藥丸的那一瞬,林慕白驟然一頓,蹙眉凝著藥碗,“藥?”驀地,她將碗中湯藥一飲而盡,“暗香,雲水的藥,那些藥渣可都還在?”
“在。”暗香道,“廚房一直有人看著,夜莊主吩咐了,沒人敢隨意進出。”
“去把藥渣子連罐子一道取來。”林慕白道,口中苦澀,可心裡卻突然明朗了起來。
暗香點頭,“師父是覺得,雲姑娘的毒,是在藥罐子裡?”
“自從付流出事,雲水很少進食,要下毒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林慕白睨一眼外頭黑壓壓的天色,轉眼間又過去了一日,“快去快回。”再不拿到解藥,荷園的那位,怕是撐不住了。
暗香急急忙忙的離開,林慕白取了清涼膏慢慢的擦了擦脖頸上和手背上的紅疹。
正巧容哲修領著容盈進門,乍見林慕白手背上的紅疹,容盈突然箭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力道有些重。容盈眸色猩紅,好似動了氣。
“沒事,就是起疹子了,擦了藥吃點藥也就罷了。”林慕白笑了笑,習以為常,如果強勢抗拒反而會適得其反。如今的容盈對外界好像多了些反應,對林慕白而言,這是極好的開端。
她刻意忽略,容盈對外界的所有反應,都只是因為她。
“這疹子起得好奇怪。”容哲修嘖嘖嘖的過來,搖著頭,嫌棄的撇撇嘴,“那一次,我記得我吃了不該吃的。也渾身起疹子。皇爺爺給我找了御醫,御醫說著是對某些東西格外敏感,身體有排斥反應的結果。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