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告退!”
語罷,一把拽了五月就往外去。
房門關上,暗香撇撇嘴,“真是一頭倔驢。”
可林慕白不明白,為何五月對自己如此抗拒?那個墨玉釦子,現如今還在五月手裡,也不知五月何時才肯還給她。那應該是她身上僅存的最後一樣東西,除此之外,亦無其他。可是五月很敵視墨玉釦子,難不成五月知道什麼?比如自己的身世?過往?有時間,還真的問問。
如果五月真的知曉玉扣的來歷,那是否意味著自己與恭親王府,也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可她不是沒去過京城嗎?腦子裡不斷有人在說話,亂糟糟的,讓她覺得頭疼。
用過晚飯,林慕白一個人坐在書案前。
容哲修早早的領著容盈回了耳房,容盈不願意,但禁不住容哲修的軟磨硬泡,還是跟著兒子去了。容哲修現在是誰都不想見,掉了門牙的孩子,將自己的傲嬌無限放大了,卻只是為了遮掩母愛缺失的現實。一個孩子,一個人,獨自堅強的成長。
暗香過來添燈,風過燭火輕搖,她忙轉身去關窗,卻當下愣住,轉頭道,“師父,夜莊主在院子裡呢?”
林慕白睨了一眼,五月和明恆自然不會讓夜凌雲靠近,院子裡呈現三角對立狀態。夜凌雲將視線投向視窗,剛好能看見林慕白收回視線的側臉。
被風吹的左右搖曳的燭光,散著朦朧的微黃,微亮的鋪散在她臉上,勾勒出精緻的眉目唇線。素白的肌膚,透著令人欣羨的光感晶瑩。長長的羽睫半垂著,素手執筆時的端正優雅,一如當年初見時的模樣。
“師父?”暗香又喚了一聲。
“關窗。”她沒有回頭,只淡淡的給了兩個字。
言簡意賅,沒有解釋,也不想多言。
“是。”暗香關上窗,說起來這夜凌雲也是個痴心人,對著林慕白展現了所有的耐心與耐力,似乎什麼都肯忍讓。不糾纏,也不擾亂她的生活,可是——擠不進去的世界,他還是拼命的想要擠進去。卻實實在在的為難了她,也讓他自己難為。
一扇窗戶,隔了所有的念頭。
夜凌雲站在那裡,望著窗戶的縫隙越來越小,終於——再也不見紅顏面。窗戶關上的那一瞬,心裡是冷的,冰冷徹骨,卻是有苦難言。心上的傷,是溫柔一刀,能讓你痛不欲生,喊不出來。
“夜莊主還是回去歇著吧!”明恆道。“時候不早了,請吧!”
雖是夜家莊,可這兒——夜凌雲苦笑兩聲,“我只希望你們走的時候,能把她留下還給我。就當我求你們!”
“夜莊主這話說錯了,腳長在林大夫的腳上,咱們可管不著這些。”明恆笑得涼涼的,“林大夫若是想走,無人能留,若是想留,那也要看咱家主子舍不捨得。”
“那是我夜家莊的夫人。”夜凌雲冷了臉。
明恆笑了笑,“的確,不過——莊主不是還有一位夫人嗎?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夜凌雲沒有說話,林婉言的事,他不希望任何人插手。翹首,期盼,窗戶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倒影。燭光倩影,依稀如舊。道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誰知一去經年已非昨。
“師父,你長得真好看。”暗香坐在一旁,托腮望著林慕白執筆圈畫的模樣,雖然不明白師父在寫什麼,可是她最喜歡安安靜靜的,陪著師父寫字。
林慕白扭頭笑了笑,“去睡吧,不必陪我。”
“師父,你在想什麼呢?”暗香問。
林慕白深吸一口氣,“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細細整理一下,看看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暗香蹙眉,“師父覺得誰會是兇手呢?”
“那你把整件事都順一順。”林慕白道。
暗香點了頭,“先從高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