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花瓣,於風中搖晃竟有種迫人心神的美豔。
“沐王不是傻子。可骨子裡卻倔強得很。”今夕笑看蓮花。
外頭有腳步聲款款而來,容景宸步入,瞧一眼蹲在荷池邊擺弄蓮花的今夕,“還是那麼喜歡蓮花,也不怕摔下去?”
今夕顧自呢喃,“這毓親王府裡,今夕也沒什麼可稀罕的,唯獨寶貝這一池的蓮花。”他眸色微帶幽怨的回頭望著容景宸,“難道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歡喜,殿下也不允准?”
容景宸揚唇淺笑,“今日辦得極好,沐王這次不交出兵權也得摔個大跟頭。還去了月氏軍營鬧了一通,御醫這會子都在恭親王府待著呢!”
“那殿下怎麼不在朝堂之上,反而回來了?”今夕蹙眉。
“你說呢?”容景宸笑得涼涼的,“落井下石這種事,不必我出手,自然會有人迫不及待。我這廂重視手足之情,得去恭親王府好好瞧一瞧。老四這副身子骨實在太不濟,怎麼無端端的連一個月氏國的將軍都敵不過?這大祁第一人的名號,難道要易主?”
今夕眸色微恙,“殿下是懷疑恭親王?”
容景宸深吸一口氣,“話不能這麼說,我這是擔心,可不是懷疑!”語罷,他似笑非笑的瞧了今夕一眼,“隨我一道去!”
今夕行了禮,淡淡的應了一聲,“是!”抬頭,已見容景宸轉身。下意識的握緊了袖口,待回過神來,今夕神情自若的取出袖中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著指尖上的血跡。
☆、第172章 原來是你 為鑽石過6000加更
如今的恭親王府自然是戒備森嚴,因為容盈倒下了,誰都不知道未來在何方。這個該死的年代,總要有依附才能生存,所謂的獨立自主,也只是在你大權在握之時。
就像宮裡這位,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容景垣跪在金殿之上,卸甲垂眸,畢恭畢敬。
“沐王,你好大的膽子!”皇帝端坐龍椅,橫眉怒目,可見是真的動了氣。“朕何時許你領兵進入月氏軍營?你知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無疑是挑起兩國戰爭?”
容景垣跪在那裡,面不改色,這樣的暴風雨對他而言,早就已經習慣,“兒臣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去?”皇帝拍案而起,“你是在挑釁朕的皇權嗎?”
驟然抬頭,容景垣道,“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聽說在右將軍臨死之前,見過雲麾將軍,所以才帶著人前往月氏軍營,想要問個清楚明白。兒臣並非有意要挑起兩國戰爭,請父皇明察!”
“都做錯了事,還想狡辯嗎?”皇帝怒不可遏。
眾臣悉數下跪,高呼,“皇上息怒,請皇上保重龍體!”
皇帝深吸一口氣,徐徐坐回龍椅,“容景垣,你是不是覺得朕太過信任你,讓你手中有權,你便開始肆無忌憚?哼!你好大的膽子。都敢領兵闖營了!是不是有朝一日,你都敢領兵闖宮,把朕這個皇帝從龍椅上拽下去?”
“兒臣不敢!”容景垣跪伏在地,“兒臣從不敢有此作想。”
“南陵侯,你來說!”皇帝怒喝。
“啟稟皇上。”南陵侯爺宋久清俯身行禮,緩緩道,“微臣前往月氏大營的時候,沐王殿下正領著自己的將士與月氏國軍士們拔劍相向,到底此前有沒有打起來,微臣尚不可知,還得聽沐王殿下自己來說。不過當時的局勢,確實很緊張,如果不是微臣和丞相大人及時趕到,只怕——”他輕嘆一聲,“勝負難料啊!”
容景垣當然知道,宋久清是宋貴妃的長兄,如今又是皇帝跟前的紅人,自己若要反駁只會招致更慘烈的落井下石。每次都這樣,所以他每次都只能保持沉默。等到皇帝氣消了,他才算過關。
丞相孟行舟微微蹙眉,這宋久清也算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