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副統領,您沒事吧?這不是喝酒喝的,他臉紅約莫是發燒了。高熱不退,會死人的。”
“死死死,死你個大頭鬼,就這麼點傷,習武之人扛一扛就過去了!”白狐訓斥,“趕緊去弄點藥,最好是鮮的,然後給蘇姑娘送去。”
隨從一怔,“還折騰呢?”
“去不去?去不去?不去就喝尿!”白狐瞪了她一眼,“就你話多。”
隨從撇撇嘴,嘆息一聲趕緊走。走晚了要是沐王出事,殿下那頭又不好交代了。可是蘇婉一個姑娘家的,到底會不會看病?別到時候沒把人治好,給弄出個傻子來。
腦子燒壞了。約莫就沒啥用了吧?
蘇婉一個大姑娘家的,也不至於嫁給一個傻子啊!
盯著手中這一株沒有根的草藥,蘇婉敲了半天也愣了半天。這些草藥來得好奇怪,好像是一窩蜂似的湊在一起,剛好組成治療金創的消炎退熱方子。而且有的草藥半蔫著,有的沒有根,只是插在土裡,還有些是隨意丟在地上。
蘇婉環顧四周,到底是誰呢?
是誰坑她?又是誰幫她?
這藥是對的,看上去聞上去摸上去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勁。
只不過——難不成是玉弦?
可玉弦的腦子,似乎也沒這麼靈活,還知道抓藥?
罷了罷了,先不想這些,還是救人要緊。
遠處,隨從鬆了一口氣,不過看這樣子,蘇婉已經開始懷疑了。
河邊擺著一個被砸碎的藥罐子,蘇婉頓住,她離開的時候可沒有藥罐子呀!藥罐子雖然碎了,可好歹能裝一下藥。
站在河邊,蘇婉又瞧了瞧四下,著實沒發現任何人。
到底是誰?
她有種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好像自己在別人的掌心裡,被人逗著玩。
“方才有人來過嗎?”蘇婉問。
容景垣靠在那裡,好似沒有動靜。
她撿了柴,學著容景垣先前的模樣,開始生火煎藥。一張臉被炭火抹得漆黑,但所幸終於生起了火,可以開始煎藥了。
“殿下——”她背對著他,想了想道,“我還是叫你五爺吧!”
他沒有做聲。
“五爺,你覺得怎樣?”她問。起身看著靠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容景垣。心裡陡生異樣。
蘇婉疾步上前,快速蹲檢視。只見容景垣氣息猶存,只不過好像昏迷了。
“五爺?”她喊了一聲,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額。
額頭滾燙,了不得!可她不是玉弦,根本不可能背起容景垣。這可如何是好?再這樣下去,人會燒壞的,若是燒壞了——蘇婉不敢想下去。
驀地,她快速起身,用自己的隨身小刀,砍了幾根手腕粗的原木,而後將自己的外衣撕成條。這算是最簡單的擔架吧?她費力的將容景垣推倒在木架上,給他灌了藥,她便拖著木架往前走。路不好走,蘇婉肩膀已經被布條磨破出血,掌心早已是黏糊糊的。
可她得出去,再晚一些,她怕他撐不住。
尋常人若是病著,熬一熬,也許自身的抵抗力會發揮作用,就這麼熬過去了。可是你在乎的人,你哪裡有勇氣,把他的命交給老天爺。
她怕,怕老天爺給折騰沒了。
遠處,白狐嘖嘖嘖直搖頭,“女人果然是不能動情的,否則比蠻牛還可怕。好端端的千金小姐,愣是變成了大黃牛。”
隨從心中嗤鼻:還不是副統領你自己給折騰的。
分明都餵了藥,還給弄暈了,否則容景垣哪用得著蘇婉這般拖著?看看人家姑娘,脊背上都磨出血來,再這樣下去,等到走出林子,估計只剩半條命。
“副統領,咱們這樣會不會適得其反?”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