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她回去。她覺得好累,當夜凌雲的身邊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又該跟誰去鬥呢?分明是近在咫尺的戀人,可是即便相擁在懷,她也感覺不到屬於自己的心跳。胸腔裡的那顆心,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把她放在心裡。
天亮之後,夜凌雲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其實林婉言都知道,只不過她跳不出自己給自己畫的那個怪圈。就這樣一個男人,她為了生兒育女,她的兒子臨死都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一面。可他一心只圍著別的女人團團轉,只是把甜言蜜語留給她。
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一張素白的臉,毫無血色。
他說他要與她好好在一起,好好珍惜,重新開始。
可是最後呢?
他都沒發現她的改變,她卻早已嗅到他身上屬於別的女人的味道。女人是敏感的,尤其是深愛你的女人,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對她而言都是輕的。
“夫人?”奴婢上前。
林婉言回過神來,“今日你們都不必跟著我,我要出去走走。”洗漱完畢,她起身往外走。
所有人都知道,夫人很少出門,是故莊主也從未下過禁令。不叫人跟著,所以沒人敢跟著,畢竟此前夜凌雲也沒想過她會出去。
與世隔絕了那麼久,林婉言除了夜家莊,早已無處可去。
就算出去,也會回來。
所以夜凌雲,從不擔心她會離開。
林婉言也沒有打算離開,只不過一個人靜靜的走在長街上。站在街頭,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眸中遲滯,不知該何去何從。
不過她也只是站了一會,便隱沒在人群裡。
林慕白上了茶樓的雅閣,進去的時候,林婉言已經等在那裡。
得了訊息,林慕白便與薔薇悄悄的從後門離開。因為她知道,林婉言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是絕對不可能來找她的。畢竟她與林婉言算是水火不相容,到了絕境。
進去的那一瞬,林慕白的視線便落在了林婉言的面上。
慘白的臉,毫無血色。一雙瞳仁,泛著微黃。原本飽滿的唇瓣,此刻泛著微微的青色,裂縫中隱約帶著血跡。
從前美麗的女子,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算不上狼狽,但也絕不是昔年之態。
她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見到林婉言,似乎也不是這樣的狀態,這才幾個月,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林婉言瞧一眼林慕白隆起的小腹,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少許,“沒想到我的孩子沒了,你竟有了孩子。林慕白,你說這算不算孽?”
“是緣。”林慕白坐在她跟前,“福禍相依,就看你如何看待。”
“從始至終,你的心態始終比我好。”林婉言有些神情恍惚,“我沒想到,你真的會赴約,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林慕白哂笑,“我若是怕,就不來了。”
聞言,林婉言點了頭,“也對,你何曾怕過。當年隻身一人離開夜家莊,你也走得何其瀟灑。你若是怕,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身份與地位。”她說得很輕,話語中透著無盡疲憊,“我聽說了,白馥回來了,是嗎?是她嗎?”
她定定的望著林慕白,笑得有些嘲諷。
“一模一樣的臉,你說呢?”林慕白抱之一笑。
林婉言笑得涼薄,“若是能取而代之。早就可以了。只可惜,白馥是什麼人?一個個蠢得無可救藥,竟還能冒充白馥?都當天下人是傻子嗎?”
“你倒是清楚。”林慕白瞧著薔薇端上來的果茶,輕笑一聲。
林婉言深吸一口氣,“我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跟你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林慕白,其實我是恨你的,從我爹為你而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