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就得打地鋪。
如意陡然凝眉,“她敢!”
“可是我怕!”明恆抱緊了她,“你知不知那一次你險些殞命,我恨不能生死相隨。如今你就在我跟前,我還得讓你與我白首偕老,哪敢冒險。”
“你放心,還沒給你生兒育女,我哪兒捨得折在她手上。何況,你瞧瞧我!”她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面頰上,“你家夫人,就這麼沒用。我雖然沒你那麼本事,可好歹也能保護自己吧!你放心,我一定護得住自己,不會成為你的威脅。”
明恆輕嘆一聲,“你可以依靠我,不需要跟側妃一樣。”
“這不是靠著嗎?”她合上眼眸,“說好的,不許碰我。”
他認真的點頭,“一定。”
說好的一定,可抱著她就有了反應,這一夜註定是煎熬。然則煎熬又能怎樣?男人大丈夫,說話得算話。說不碰就不碰——實在忍不住,再求媳婦寬容。
好歹熬了一夜,如意才算信了明恆的誠意。
於是乎第二天,明恆頂著眼下烏青回到恭親王府。夜裡半睡半醒的,佳人在懷,如何成眠?
今兒個是八月十五,京城內外好一片繁盛之景。到了夜裡花燈亮起,會愈發迷人眼。
蘇婉遠在南撫鎮,玉弦已經開始張羅著做“胡餅”。南撫鎮地處偏僻,不似京城方便。一概備料,皆有所差缺,不過能做個胡餅已經很好。
玉弦雖然吃得多,好在會做的也多。
瞧著案上圓圓的胡餅,新鮮出爐,香氣撩人,蘇婉面色微恙。
“主子這是念著五爺嗎?”整天沐王沐王的,自然不太方便,還不如說是五爺來得巧妙。
“他一人背井離鄉的。”蘇婉輕嘆一聲,見玉弦用油紙包,將一個個胡餅包裹起來,用細繩繫上,而後小心翼翼的放進食盒內。見狀,蘇婉輕笑,“你這丫頭!”
“主子,咱給五爺送去吧!”玉弦笑了笑,“奴婢早就讓白姑娘探聽過,說是感念天恩。故而兵器廠休息一日。奴婢想著,估計是五爺身份特殊,兵器廠也不敢太過苛待。”
“五爺跟四爺的關係較為親厚,四爺如今被褫奪了親王位份,可恭王還是恭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來日還是有機會一爭皇儲。”蘇婉眸色微凝,接過玉弦手中的食盒,“成敗未分,誰敢輕易下賭注。”
玉弦點頭,“還是主子看得清明。”
“不是看得清明,而是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蘇婉站在馬車跟前,可撩起車簾的手卻在下一刻停在半空。
“主子怎麼了?”玉弦蹙眉,“趕緊走吧!”
蘇婉放下手,捏緊了手中的食盒,“我——我該如何面對他?”見了面。容景垣難免要提及那一夜的事情。可那一夜的瘋狂,至今讓蘇婉心有餘悸。容景垣是這樣的剛正不阿之人,若告訴他真相,也不知他會如何作想。
“還是不去了吧!”蘇婉轉身就走。
玉弦撲通就給蘇婉跪下,“主子!”
“你做什麼?”蘇婉慌忙放下食盒,去攙玉弦。玉弦雖是奴才,可跟著蘇婉餐風露宿到這偏遠之地。在心裡,蘇婉早已將玉弦當成自己的親姐妹。
不,應該比親姐妹還要親。
親姐妹尚且如此算計自己,而玉弦卻處處為自己著想。
“主子,您能不能別想那麼多?”玉弦睜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婉,“咱都跟到這兒了,為的就是您的終身幸福。五爺雖然不開竅,可是您不能也不開竅啊!咱們雖然是女兒身,可林大夫說了,巾幗何曾讓鬚眉。他不開竅,咱就敲打敲打,讓他開竅。”
“主子一味的羞赧,停步不前,若是來日教人搶了先,豈非要後悔莫及?主子,來都來了,再退縮就該打臉了。來的時候,林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