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顫了顫,那個死去的女子,一直在他心上在他夢中徘徊不去。因為她的死,他憤怒過。可是最後呢?換來是更深的內疚和懊悔。
為何人死方知情深呢?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容景甫起身。
“你在怪我?”蘇離望著他的背影。
容景甫扳直了身子,“她是自己想不開,關你什麼事。”
“如果不是我找到了她,你不可能帶她回去,她也不可能想不開尋了短見。”蘇離泣淚,“你在恨我是嗎?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殿下,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的心裡可還有我的位置?”
這話問的,讓容景甫心寒。
當年給你心的時候,你自己不要。
如今把心給了別人,她卻開始稀罕了。
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能恣意丟給別人?
“很重要嗎?”容景甫問。
蘇離望著他僵直的背影,瞬時淚如雨下,“很重要。”
“有!”容景甫道,俄而轉身,溫柔的望著她,“我說了,你別胡思亂想。如果我心裡沒有你,我為何要與你生兒育女?你看我齊王府的後院,哪個是有身子的?我只是覺得他們都不配,唯有你才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離兒,我對你的心意,你還看不清楚嗎?”
“那你能幫我——”
還不待蘇離說完,容景甫俯身吻上她的唇,快速堵住她未說完的話。有些話沒說出口,都有反悔的餘地,一旦說出口就會成為兩個人的尷尬。
“乖乖的等我。”容景甫笑了笑,“等你生下孩子,也許就該到了決絕的時候。如今是關鍵時期,你總不想讓我一敗塗地吧?”
蘇離抿唇,容景甫起身,“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點。如今老三是太子,齊王府與恭親王府,已經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此番必須小心謹慎,否則就是萬劫不復。”
這話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卻也讓蘇離的心頭凜了凜。
待她回過神來,容景甫已經開門離開。
至始至終,容景甫都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很明顯,容景甫知道她是為了什麼而來,而且適當的擺明了他自己的立場。所以說,在容景甫這裡,蘇離是佔不到好處了。蘇家的事,容景甫是絕對不會插手。
那麼——難道真的要去找容盈?
可是容盈那頭,勢必不會答應。
伸手撫上自己隆起的肚子,這裡頭孕育著新生命。不管容盈承不承認,在外人看來,這個孩子都是容盈的骨肉是恭親王府的血脈。
所以適當的利用,也是無奈之舉。
為了蘇家,是該搏一搏了。
深吸一口氣,蘇離默默的穿好衣裳,預備轉回恭親王府。誰知走到了茶樓門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旁的白復,原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頃刻間慘白如紙。
“怎麼是你?”蘇離咬牙切齒。
白復淺笑,“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聊一聊,這次就不必像上次那樣著急了。”
蘇離沒有吭聲,一雙美眸冷冷的盯著眼前的白復。
護城河畔,楊柳低垂。
馬車停在一旁,秋玲在馬車邊上站著,遠遠望著二人,小心的把風。
“你想怎樣?”蘇離問。
白復笑了笑,“沒什麼,只不過有些敬佩蘇側妃。都這麼大月份了,還不安分守己,還敢出來與人私會,實在是了不得。”
“你想說什麼只管直說,少在這裡裝模作樣,冷嘲熱諷。”蘇離不屑。
“我倒不想說什麼,只是想提醒蘇側妃,凡事還是小心為上。須知,小心駛得萬年船。一失足成千古恨。”白復笑得冷蔑,“側妃覺得呢?”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