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多情總被無情誤。”黑衣人輕笑兩聲,帶著意味不明的冷蔑,“昔年是誰信誓旦旦,今日又是如此的奮不顧身?夜凌雲,你說本宮該相信從前的你,還是如今的你?”
“有區別嗎?”夜凌雲冷問。
“當然有。”黑衣人起身。“從前的你,可以當本宮的兄弟,如今的你——只要一念之差,便是敵人。你說,這區別大不大?時隔六年,早已物是人非。”
夜凌雲抬眸看他,“少說廢話,我今日來不是與你敘舊的,人呢?”
“莊主為何如此著急?怕咱們怠慢了夫人?”鶴道人淺笑,拂塵輕甩,“放心,夫人很安全,和她的小徒弟一起正在做客呢!”
夜凌雲脖頸間青筋暴起,“你們敢對她下手,就不怕我——”
“咱們若是盟友,還怕什麼?”鶴道人笑了笑。
“哼,盟友?”夜凌雲拂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我告訴你們,這輩子我都不會和你們離恨天攪合在一起。我要的東西,我自己會爭取,而不是成為依附。你們以為我會跟我爹一樣傻嗎?傻乎乎的為不值得的人和事,衝鋒陷陣,以至於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鶴道人輕嘆一聲,“那麼只好委屈夫人了。”
“拿一個女人當箭靶,算什麼本事?”夜凌雲切齒。
“本宮說過,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黑衣人幽冷開口,“一個女人算什麼?等到大業可成,你要多少女人沒有?當年你不也是痴心一人嗎?如今,還不是換了口味?這天下之人天下之事,永遠都沒有定數。夜凌雲,你可還記得死去的那個女人嗎?”
“你別提她。”夜凌雲一掌擊碎了桌案,只聽得怦然巨響,門外一陣騷動。
殘月疾呼,“莊主?”
“沒事!”夜凌雲冷斥。
房內,誰都沒有說話。
夜凌雲冷哼兩聲,笑得那樣咬牙切齒,“誰都可以緬懷她,唯獨你沒資格,如果不是你,會逼死她嗎?逼得她發瘋,逼得她跳崖自盡。哈哈哈——說到底,你才是兇手。”
黑衣人拂袖,口吻微斂,“那是她的命,怨不得任何人。”
“少跟我說什麼命,我不信命!”夜凌雲眸中染血,“若這是她的命,我夜凌雲願為她逆天改命。只要她活著,只要她活著!”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黑衣人問,繼而背過身去。
夜凌雲深吸一口氣,重重合上雙眸,“放了慕白,你要什麼儘管直說。”
“若本宮現在說,想要你的命呢?”黑衣人負手而立。
房內的氣氛,幾乎是冷到了極點,彷彿置身冰窖,寒意徹骨。夜凌雲沒有說話,身子繃緊,彷彿隨時都會把心裡的那根弦,徹底繃斷。
驀地,外頭傳來一聲喊,“來人,人跑了!站住。別跑!”
林慕白拽著暗香拼命的往前跑,暗香咬著牙飛奔,這個時候還要站住別跑,當她們是傻子嗎?且看師父的手背上胳膊上,到處是被繩索勒出的血痕。
是林慕白一點點的挪動身子,忍著肌膚被繩索摩擦的疼痛。慢慢的取出了短刃,割開了繩索。後窗是個下坡,四下都是竹林,一株竹子斜生置窗前。林慕白脫了外衣掛在竹子上,這才慢慢的滑到地面,以此脫身。沒想到,竹子因為韌性而劇烈抖動,驚動了前面的人。
聽得人跑了,夜凌雲第一時間往外衝。
鶴道人一聲冷喝,“攔住他!”
所有人應聲而上,將夜凌雲與殘月團團包圍。
“莊主先走,屬下殿後!”殘月冷劍出鞘。
夜凌雲縱身飛躍,以他的武功,若是想走,誰能攔得住。殘月算什麼,只不過是個部下,他夜凌雲最不缺的就是為自己賣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