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也,可自己分明聽到了動靜,如風掠過一般快速。視線急速環顧四周,只怕這兒不安全。林慕白拿著繩索快步走出土地廟。應該儘快去找人來調查一下。遠遠的便看見夜凌雲帶著人快步迎上來,這才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氣。
暗香紅了眼眶,“師父,你沒事吧?你急急忙忙的走,可把我急壞了。我不認得路,又不放心你,只好請了夜莊主來尋你。”
“我沒事。”林慕白望著手中的繩索,“煩勞夜莊主,帶幾個人搜一搜這土地廟,裡面似乎有些不對勁。還有這繩索,請夜莊主快速送去府衙,與方問山屍體上的繩索做仔細的對比。”抬步欲走,未與夜凌雲有半點眼神接觸。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夜凌雲驟然握住了林慕白的手腕,幽然回眸看她淡漠疏離的容臉,“就那麼厭惡我?連說一句話都不肯?非要把彼此的關係,弄得如此疏遠?慕白,我自問對你的心。不遜於任何人,為何你不能給我機會?哪怕就這一次也好。”
“機會不是沒有過,你珍惜過嗎?”林慕白始終沒有回頭看他。朱唇微啟,清音涼薄,“夜凌雲,到此為止吧,對誰都好。等我找到醉三解藥,我會走得遠遠的,祝你們白首偕老,舉案齊眉。”
“雲姑娘也中毒了,是醉三。”他手心的力道微微加重。
林慕白終於回眸看他,“你說什麼?”
夜凌雲伸手撩開她臉上,被風吹亂的發,舉止溫柔得令人欣羨,口吻低沉卻透著一絲絲寒意,“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又是醉三!我只怕,你是找不到解藥了。兇手何其狡猾,殺了一個又一個。你的諸多懷疑都被慢慢的推翻。慕白,回到我的身邊來,那些東西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只有自己才知道。”她狠狠抽回自己的手,暗香快速遞上蓮傘。
傘開,風吹柳藤兒,銅鈴聲聲響,柳色青山漸行漸遠,從未回頭。
身後,夜凌雲冷了眸,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他也不例外。對著林慕白,他已經極力表現出自己的耐心,可她一次次的拒絕,一次次的逃離。他怎麼能忍受,她近在咫尺的抗拒,轉身而去的冷漠。如果這一次,還讓她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他又該如何承受。
不管是覬覦也好,企圖也罷,他對她的情根深種,豈是一朝一夕之事。這般的執著,難得有機會可以靠她如此之近,他豈能就此輕易放手。
林慕白!
林慕白!
你到底懂不懂?
林慕白回到夜家莊,容家父子還沒回來,估摸著應該快要接上頭了。只要恭親王府的人找來,林慕白手中的勝算會大很多,否則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重獲自由。
“師父,你若真的不喜歡,咱們別查了,趕緊走吧!”暗香面色微恙,“夜莊主不懷好意,如果不是咱們人生地不熟,我一定不會去找他救你。可是他現在與你——”她頓了頓,“咱們走吧!”
林慕白頓住腳步。淡然苦笑,“你覺得我們能走出去嗎?”
“方才不是走出去了嗎?”暗香蹙眉,驀地,她垂眸。
走得出夜家莊,也走不出邯陽城。
夜凌雲如果不放手,誰又能耐他如何?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就算容盈是恭親王,容哲修是世子,那又怎樣?沒牙的老虎,就算不上威脅。
“師父,我去給你煎藥。”暗香乖順的拿著藥離開。
林慕白去了雲水的房間,出事的第一時間,夜凌雲已經派人將此處圍了起來。細細的查驗,雲水的確是中了醉三之毒,可是這醉三又是如何進入雲水的體內的?茶水沒有問題,飲食也沒有問題,那麼問題來了,總不能是醉三自己跑進去雲水的肚子裡吧?
眸色微斂。林慕白松開雲水的腕脈,瞧一眼床榻上唇邊含笑的雲水,小心的為其遮蓋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