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很急,渾然不似習武之人的平穩有序,帶著一種害怕失去的火急火燎。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卻足以令人動容。
痴傻之人,也有執著之情,只是不知如何表達罷了!
“殿下?”五月開門回頭之際,頓時瞪大了眸子。
可容盈不管不顧,壓根不理睬任何人,眼裡心裡都只有懷中的林慕白。進門的那一瞬,房門砰然關閉,將所有人都攔在了外頭。
“慕白?”夜凌雲想衝進去,奈何明恆與五月持劍攔在門口。
容哲修雙手負後,小小年紀,眉目無溫。
掃一眼圍將上來的夜家莊家奴,更是毫無懼色,“我爹在救人,識相的都給我滾。或者,踏著我這兩個家奴的屍體過去。”他瞧著面色發白的夜凌雲,笑得更加冷了三分,“夜莊主熱情好客,我這廂感激不盡。不過也要奉勸一句,莫逼人太甚。”
夜凌雲凝力掌心,蓄勢待發。
明恆嗤笑兩聲,“夜莊主口口聲聲喜歡林大夫,但方才出掌,渾然沒有收掌的跡象。咱家爺雖然也擊中了林大夫,卻拼死收力,寧可被自己的掌力反噬,也不肯傷林大夫分毫。相比之下,夜莊主是不是該檢討,白費這些年的嘴上恩愛。關鍵時刻,取人性命的,不還是你嗎?”
音落,夜凌雲啞然失語。
明恆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當時只想與對方一決高低,所以來不及收掌。而容盈卻在關鍵時刻,不顧生死拼力收掌,以至被本身掌力反噬,傷的不輕。
夜凌雲抬手,所有家奴快速撤離。知曉理虧,只得靜坐院中,等著房中人的訊息。
房中。
容盈始終抱著林慕白,抱得生緊,好像一鬆手她就會消失。背後捱了夜凌雲一掌,如今更是疼的厲害。不多時便有一股暖流,慢慢的穿透脊背,烙印著屬於他的溫度,傳入她的身體,快速蔓延全身。
像是著了魔一般,她抬手拭去他唇邊的血,望著染紅自己指尖的——他的血,突感鼻子莫名的酸澀。不是沒被感動過,也不是沒見過別人為她死,只怪此刻太安靜,安靜得她只能聽見自己與他的心跳,在胸腔裡一起躍動。一聲聲,敲擊著靈魂深處的空白。
容盈抱著她,顫抖得比她還厲害,他將自己的臉,死命的緊貼在她額頭,彷彿要把她揉碎了,與他融為一體才能作罷!那樣的沒有安全感,那樣的渴望她在身邊。
林慕白苦笑:原來那個馥兒,對他而言,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得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甚至比當年的暗香還要執念難消。
伸手觸碰到他臉頰的那一刻,她看見容盈笑了,像個孩子般笑得很乾淨,若澄澈的溪水,不經意的便從心上流了過去。她想抽回手,卻被他一把摁住,讓她的掌心盡情貼著他的面頰。
他捨不得她鬆手,捨不得她把手從自己的臉上挪開。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喜歡她掌心的溫度,喜歡她就這樣躺在他懷裡。
即便他表達不了什麼,即便他只是下意識的去做這一切。
也夠了!
容哲修推門進來的時候,容盈依舊抱著林慕白坐在床前,就像抱著此生珍寶,死也不肯撒手。他定定的站在床前,望著緊擁的兩人沒有做聲。
暗香張了張嘴,沒能喊出聲來。
唯有身後的夜凌雲,神色竟有些難言的悲喜交加,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臉上、在心上滋長。深吸一口氣,夜凌雲上前一步,柔聲輕喚,“慕白?”
嬌眉微蹙,林慕白微微開眼,陡見房中眾人,心頭吃了一驚。再看自己與容盈曖昧不明的姿勢,臉上禁不住紅了少許,若三月桃花,開在眉眼之間。
瞳仁微縮,眸色微轉,林慕白望一眼神色焦灼的夜凌雲,鎮定心神開口,“我沒事。”說著推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