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容嫣然算是回過神來。她還是第一回被人駁斥,所以當下沒反應過來。等到蘇離開了口,容嫣然頓時面色驟黑,“林慕白,你好大的膽子,好大的口氣,竟然趕我走。你以為你是誰?說到底不過就是個妾室,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頤指氣使,對我大呼小叫。”
“我再沒有資格。那也是殿下的妾,殿下的女人。敢問公主,如今是以什麼身份,來指責我的不是?此外,所謂的頤指氣使,不過是讓公主以世子的性命為重。與其在這裡聒噪爭吵。還不如公主在一旁歇會,待我為世子診治完畢,再來領受不遲。”林慕白恢復了最初的淡漠微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容哲修身上,根本不去多看容嫣然一眼,“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教人無法反駁。
容嫣然渾身輕顫,臉上黑沉如墨,一雙眼睛更是狠戾至極,“你敢說我聒噪?你的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我沒有資格站在這裡對嗎?”
林慕白沒有做聲,也不屑搭理。
有奴才端了藥進門,林慕白順手接過,湯藥有些燙,林慕白瞧了如意一眼,“你去拿一根小竹棍進來。記得要中空的。”
如意頷首,可又擔心的望著容嫣然。
“去吧,沒事,世子要緊!”林慕白有些虛弱,說話的時候氣息有些微促。
“好!”如意拄杖,緩步離開。
容哲修以舌抵著上顎。陷入了昏迷,要喂藥十分困難,湯勺是不管用的,只能用林慕白自己的土辦法。林慕白旁若無人的吩咐底下人幫忙救治容哲修,渾然無視眼前這個火冒三丈的容嫣然。
這讓容嫣然覺得臉上掛不住,頭一回有人不拿她當公主看待。頭一回在林慕白一介草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狼狽,就好像受了無盡的屈辱。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平時誰敢給她臉色看,除了莫青辭,她還真的就沒有收拾不了的人。
蘇離徐徐上前,“聽說世子是因為要找你。才會變成這樣。敢問妹妹,明恆何在?世子身邊的隨侍何在?為何如今只剩下世子一人回來?而且還是你去帶回來的?”
“你這麼說,用意何在?”林慕白不是傻子,蘇離這是打算把所有的屎盆子都往自己腦袋上扣。明恆丟了,隨侍們也都沒回來,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出了事的。否則有明恆在。容哲修斷然不會受傷。所有人都知道,是林慕白把世子帶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林慕白自己受了傷,而世子昏迷不醒。
由此可見,其中必然發生了一些值得令人質疑的事情。
比如會不會是林慕白的自導自演,她如今承幸於恭親王容盈。專寵正盛。若是沒了容哲修,來日林慕白誕下孩兒,那就是恭親王府唯一的孩子。這樣一想,林慕白就成了千古罪人。
蘇離的話,無疑是把所有人,都往死坑裡帶。
事實上。經過這麼一挑唆,所有人都把視線落在了林慕白身上。
奈何林慕白不是喜歡解釋的人,有些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沒做過的事,自然不會承認,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尤其當著容嫣然的面。林慕白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是你故意而為之,想要殺了世子對不對?”容嫣然眯起危險的眸子,“我不許你碰修兒,來人,把她帶下去。今日皇兄不在,修兒昏迷不醒,他們再也不能為你做主。林慕白,你若不給我個交代,我就殺了你。”
“交代是嗎?”林慕白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容哲修身上,眼見著施針完畢,她才略略送了一口氣。輕輕的吹涼藥碗裡的湯藥,“等我給世子餵了藥,我就給你個交代。”
如意取了小竹棍進門,“師父?”
接過小竹棍,林慕白強行撬開容哲修的嘴,含了一口湯藥,而後慢慢的透過小竹棍,一點點的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