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指尖輕柔的摸著還沒坐熱的龍椅。
他才坐上來多久,眼見著又要被人趕下去,他不甘心。
宋貴妃急急忙忙的趕來,“皇帝,沐王圍宮,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只要城外大捷。你就能穩坐龍椅嗎?這沐王身在南撫鎮,怎麼突然就能回來?”
“還不是你的好外甥,辦的好事!”容景宸不緊不慢的撫著赤金龍椅,“讓他去南撫鎮,抓孟麟的同時順道殺了容景垣。可是他倒好,帶著女人回來倒也罷了,連朕交代的差事都沒辦好。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宋貴妃面色一緊,“既然已經這樣,還是想想該怎麼補救吧!明成他——”
“最該死的就是他宋明成!”容景宸突然厲喝,驚得宋貴妃也跟著嚇得不輕,“如果他能殺了容景垣,那城外就不會一敗塗地,今日也不至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本來好好的一副棋,被攪合得七零八落。”
宋貴妃慌了,容景宸發了脾氣,也就意味著到了此時此刻,他已經沒了法子。
“如果不是父皇還在乾雲宮裡躺著,你與朕早就成了階下囚。那容景垣是什麼人?馳騁沙場,他從不含糊。而且容盈的武功壓根沒被廢,他還好好的。只要一聲令下,這彈丸之地的皇宮,就會變成他們的口中食腹中餐。而你我母子,將淪為階下囚。”容景宸深吸一口氣,仰頭重重合上雙眸。
“為什麼會這樣?”宋貴妃面色發白。
容景宸冷笑著,緩步走下殿來,“為什麼?怪只怪母妃自作主張,在朕還沒有籌備完善之前就已經擅自行動。凡事欲速則不達,有這也的下場,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只是想著撿日不如撞日,與其一直等下去,不如放手一搏!”宋貴妃懊悔不已。
“容盈從雲中城回來。就一直防備著,否則不會假裝廢了武功。他的城府本來就極深,如今事實證明,父皇是對的,容盈的確勝我一籌。他當傻子的時候,那麼多次都沒能被殺死,我就該知道,他就是一個禍害。早知道如此,當日他去雲中城的時候,我就該下狠手。可惜了離恨天這幫廢物,竟然沒能殺得了他!”容景宸垂頭。
宋貴妃急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快想想,如何才能解圍吧!”
“母妃還有第二個徐婕妤嗎?”容景宸涼涼的問。
宋貴妃一愣,沒敢吭聲。
“母妃一旦得勢,就忘乎所以,迫不及待的把所有人都殺之而後快,現在你急了你想活下去,試問當初為何不留一步呢?你自己趕盡殺絕,就別怪到了最後,窮途末路。”容景宸抬步往外走,“徐婕妤是你自己打死的,到時候老五要算賬,估計得扒你一層皮,母妃還是自求多福吧!”
“容景宸!”宋貴妃直呼其名。
容景宸站在金鑾殿門口,一襲明黃色的袍子,在微光裡灼灼其華。他回眸,溫潤如玉的臉上依舊笑得儒雅,“母妃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難道真的不想活了嗎?”宋貴妃顫抖,“我們只要能逃出去,就一定可以東山再起。”
“地道已經被堵塞,母妃覺得你我還能插上翅膀飛出去嗎?”容景宸笑得凜冽,“重兵圍宮,趙營反叛,也就意味著我們是困獸。母妃知道什麼是困獸嗎?”語罷,容景宸抬步就走。
孟麟站在金鑾殿前的空地上,抬頭望著極好的天色,午後的陽光有些暖暖的,夾雜著冬日裡的寒風微冷。回身望著龍袍在身的容景宸,孟麟笑得嘲冷,“殿下怎麼不坐在龍椅上,這麼快就下來,只怕龍椅還沒坐熱吧?”
“你難道就不怕朕殺了你嗎?”容景宸冷然。
“怕!”孟麟笑得涼涼的,“誰不怕死,就連殿下也是貪生怕死的。能活著為何不好好活著呢?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