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垣點點頭,“東西在我那裡,我還是親自去取一趟,免得假手於人,到時候旁生枝節。母妃回到故里,能否給我寫信?讓我知道您安好,也就放心。”
“好!”徐慧點頭,“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婉兒。一輩子能有個真心對你的人,真的不容易。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景垣明白!”容景垣俯首,“我會妥善安排,母妃的離京事宜。”
徐慧搖頭,“不必了,我會悄悄的走。若是把你攪合進來,萬一讓你父皇知道了,只會是欺君之罪,死路一條。無謂連累大家,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上蒼垂憐。”
容景垣沒有吭聲,過了很久母子兩才依依作別。
容盈站在外頭,“放心吧,我會安排妥當,父皇那頭已經在草擬追封名單,很快就會落實。到時候會以忠烈之名追封為妃,葬入妃陵。從此以後,徐婕妤就徹底從世上消失了。”
“多謝四哥周全。”容景垣俯身作揖。
“誰都不容易。”容盈一聲嘆,“你如今該擔心的是你和蘇婉的事情,父皇藉著老三的手除掉了朝中的重臣和及有可能倚老賣老的老臣,把那些盤根錯節的地下關係,都清理得差不多。蘇家,也在此之列。所以你現在娶蘇婉,在父皇的眼裡就是養虎為患。”
“我知道!”容景垣唇線緊抿,“但是我意已決。”
容盈拍了拍容景垣的肩,低頭有些同病相憐的笑了笑。早年是他,如今是容景垣。父皇這棒打鴛鴦的老本行,是越幹越利索了。
容景垣無奈的笑著,“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咱們兄弟幾個都得挨個受過去?”
“熬著熬著,就出頭了。”容盈難掩幸災樂禍,畢竟當初自己受的,可比現在強多了。當年自己孤立無援,此刻容景垣還有自己幫襯!
林慕白已經給蘇婉看過病,所以容景垣便安心帶著蘇婉回去,只不過臨走前容景垣問了一句,“那瘋瘋癲癲的老頭呢?”容哲修從城牆上摔下來是有目共睹的,當時有個老頭救了他。而且孟麟提過,大漠裡有個老頭瘋瘋癲癲的,且是林慕白的師父,一直跟著他們回到了京城。
所以容景垣不難想到,那救了容哲修的應該就是林慕白的師父。
“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也沒找到。”容盈也有些頭疼。這老頭,自從救了徐慧回來就不知跑哪兒瀟灑去了。他也在找他,可惜一直沒能找到。
容景垣沒有多問,帶著蘇婉離開。
“師父要走,誰都攔不住,他要躲著,你也不可能找到他。”林慕白幽幽然開口。
容盈點了頭,“只不過想試一試罷了,父皇的身子每況愈下,我想著能不能讓林御醫來給父皇治病。”他抬頭望著她,“明知已是油盡燈枯,人總有一死,但總是不死心的,還想試一試。”
“師父要躲著,就意味著他其實對你父皇的病,也沒有多少把握。”林慕白輕嘆一聲,“你只怕是不可能再找到他的。該回來的時候,他會自己回來。”
十指緊扣,容盈低眉望著面色素白的林慕白,孩子月份越大,她的臉色就越蒼白。他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他更不知道,若是她撐不下去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你別怕,我會撐著。”她已然猜到他心中所想。
容盈不語,越發握緊了她冰涼的手。
他們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實屬不易。可為何上天那麼喜歡作弄人呢?
其實老頭沒去哪兒,就躲在明月軒。
明月軒裡的廚房,有吃有喝的,他跟自己那坡腳徒弟。過得不亦樂乎。可他日夜躲在這裡,並不離開京城,倒是有些奇怪。
明恆還沒回家,如意從紅坊回來便去了廚房。
跛腳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就窩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