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半死。俯身用力的掰開野獸夾,將血淋淋的腳從夾子裡取出。身子因為此前重傷,本就搖搖欲墜,如今更是連站都站不直,整個人佝僂著腰,疼得渾身直打顫。
銳利而憤怒的眸,快速環顧四周,沒發現任何動靜,唯有風吹過地面,揚起落葉嗖嗖聲響。他不敢往前走,因為害怕,害怕著前面或許還有埋伏,還有野獸夾。
再被夾上一下,他就徹底不用走路了,也徹底跑不了。
只是——眉,駭然蹙起,微薄的月光從樹梢頂上,疏疏落落的灑下來,他突然跌坐在地,受傷的腳竟越發麻痺。這夾子上被人動了手腳,而此刻,他的腿再也動彈不得,如泥塑木雕般僵硬在那,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野獸夾子,這是特意有人為他準備的。
“給我滾出來!”一聲怒吼,伴隨著一道黑衣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不過,那人只是遠遠的站著,將身影都淹沒在黑暗中,根本不讓人看清容色身段。
“你到底是什麼人?”黑衣人怒喝,“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他們都死有餘辜,包括你。”幽冷的女子之音,帶著少許的粗狂,少許的沙啞低沉,卻冰冷刺耳,“不過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高漸是你殺的,與我無關。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既然你開了頭,我總不能讓你失望才是。否則,我怎麼對得起班主的一腔痴心呢?”
黑衣人笑得凜冽切齒,“你到底是誰?你為何要這麼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為了公道,也為了讓死者安息。”那人幽幽的說著,風過語音飄渺,若來自冰冷的地獄,卻奏出了悠揚而悅耳的冥音,音色中帶著冰涼的笑意,“冤有頭債有主,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等到了閻王殿,自己去跟閻王爺贖罪吧!上刀山還是下油鍋,都會有人拍手叫好。”
“你到底是誰!”黑衣人歇斯底里。可說完這句話,他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渾身麻痺,整個人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任憑身子被那人拖拽進一個提前挖好的深坑中,火油就這麼披頭蓋臉的潑了下來。迷人的火焰燃起,皮肉被火焰灼燒的吱吱聲,響徹天地之間。一股子糊味,刺鼻至極。
濃濃的黑煙騰起,那人站在火光裡,望著坑底被生生燒死的人,碳化的焦屍逐漸蜷縮的慘狀,笑得前俯後仰,笑得淚流滿面,“方問山,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這是你的報應,你該死!你該死!”
☆、第42章 兇手是她
一場大火過後,泥土掩埋,從此恩怨糾葛,到此為止。輕咳兩聲,喉間溼潤之物,上次與方問山交手之後,身上負傷,因為未能及時診治,如今越發嚴重了些。
只不過那又怎樣,該死之人,到底還是死了。
該了結的,也都可以徹底了結了。
翌日清晨,晨曦微光,林慕白是在容盈的懷中醒轉的,她分明靠在床沿睡著,沒成想竟睡得這樣熟,被他放倒也不曾知曉。
輕嘆一聲,難不成這便是師父所說的萬物相生相剋?
這容盈怕是生來,專克她的。
起身,林慕白揉了揉太陽穴,今日是最後一日,日落之前不能拿到醉三,林婉言必死無疑。真叫人頭疼,所幸她已有了眉目,只等著最後的一錘定音。
洗漱完畢,吃了早飯,知府大人金無數已經登門造訪。
林慕白便去了正廳,容哲修攔住了容盈,金無數畢竟是在官場上混的,此刻容家父子的身份還不是大白天下的時候。暗香撇撇嘴,想起夜凌雲也在正堂,便有些不甘不願,沒了好臉色。
相比之下,她蠻喜歡傻子王爺,好歹王爺是真的要護著師父。可那夜莊主,暗香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城府太深,不好對付。尤其是夜莊主看師父的眼神,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