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心在滴血。尤其是看到夜凌雲那幸福洋溢的笑容,看到唇角那一抹只為林慕白揚起的弧度。林婉言就覺得已被萬箭穿心。
鼓樂笙簫,好像所有人都陷在快樂與喜悅之中,好像所有的悲傷與孤寂只有自己一個人扛。她不懂,更不明白為什麼夜凌雲只喜歡林慕白一個人?自己到底哪裡輸給她?為什麼最後一無所有的,是她而不是林慕白呢?
爹死了,她就像個無主遊魂,徹底的被人們遺忘。
她害怕孤寂,害怕一個人,害怕沒有人能愛她。
這樣的渴望著愛與被愛,卻什麼都沒能得到,心裡的不甘就像瘋長的藤蔓,將她勒得喘不過氣來。尤其聽到“送入洞房”四個字,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那個她已經愛上的男人,以後就徹徹底底是林慕白的了。
神使鬼差的,她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事情,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林慕白端坐新房,夜凌雲喝得醉醺醺的,將端來的醒酒湯一飲而盡。而後呢——而後便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比如,夜凌雲發狠的眼眸,血紅色的瞳仁;比如林慕白緊閉的房門,再也沒有開啟;又比如她被丟在柴房裡靜思己過,成了人人口中不齒的賤人。
那一夜發生了太多事,最後的一切都終結在林慕白的一去不回之中。
林慕白就這樣走了,在夜凌雲的眼皮底下,連夜凌雲都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離開,走得這般毫無預兆。以至於在其後的五年裡,他一直在尋找丟失的妻子,夜家莊的夫人,但始終無果。
世間那麼大,若她真的要躲起來,你未必能找得到。
但若有心,天可憐見,總能遇見,就看你的緣分是深還是淺。
一別生死都能遇見,才是冥冥中註定的宿命。
把酒雲盞,指尖撫過畫中人的眉眼,書房裡的夜凌雲笑得熱淚盈眶,曾經觸手可得,最後都毀在自己的一念之差。他後悔了,真的後悔莫及。若當初——若當初能忍住,悔不當初!
酒入愁腸,卻已不是相思淚。
“莊主?”殘月在外行禮,“來訊息了。”
斂了容色,夜凌雲道。“進來!”
殘月進門,快速合上房門行禮,“啟稟莊主,上頭吩咐,說是——”殘月微微猶豫,“說是教咱們散個訊息給毓親王那頭,就說是恭親王容盈實則是裝瘋賣傻。借毓親王與宋貴妃之手,免去咱們的後顧之憂。”
手中的酒盞砰地一聲落在案上,夜凌雲陡然凝眉,“你說什麼?容盈是裝的?”
“上頭是這樣吩咐的,只不過是真是假尚待查證。”殘月俯首。
“容景睿!”夜凌雲低狠的喊出這三個字,這個令他最深惡痛絕的名字。他絕對能相信,容盈的為人陰險狠辣,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察覺到了林慕白的身份,所以——拳頭落在案上,桌案頃刻間碎裂四散,發出砰然巨響。
殘月瞬時退到一旁,不敢多言。
“讓暗香過來見我。”夜凌雲拂袖背過身去。
殘月頷首,“是!”
暗香沒想到,夜凌雲這麼快又要見她,當下愣了一下,冷眼看著眼前的殘月,“可知莊主找我有什麼事?”
“不知道。”殘月身為夜凌雲的部下,是不可輕易洩露機密的。
“是嗎?”暗香徐徐起身,緩步朝著殘月走去。
“三姨娘請吧!”殘月垂眸。
豈料,暗香的手突然柔柔軟軟的貼在了殘月的心口,“看樣子,你是忘了我對你的忠告。”
殘月陡然抬眸望著她,一言不發。
“別怕。我只是提醒你罷了!我說過,我這人沒別的大毛病,唯有一樣到死都改不了,那便是記仇。沒錯,我這人最是記